新娘子,錦弦的心裏想起那大紅蓋頭,和大紅蓋頭下的美麗新娘,想著想著,那新娘的模樣換成了自己。
如果有一日,自己能夠穿上嫁衣,該有多好。
錦弦默許了顏離的行為,大紅的口脂,微微渲染,就將原來本沒有血色的唇變的泛著豔紅色彩。
錦弦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出了神。
隨後,伸出纖細手指,拿起一旁的螺黛,微微沾水,一點點描繪自己清淡的眉。
螺黛成色上好,微微一上,眉峰微揚。
錦弦感慨自己對化妝方麵真是聰穎,無師自通,能畫眉了。
“哎呀,這眉毛太淩厲了些。”
淩厲,仔細一看,確實是淩厲了些。
“無妨。”
我見猶憐的溫婉模樣,實在不是錦弦的風格。
顏離也未強求。
“這桃花妝,最重要的是額前的一點落梅,這個一定要由我來!”
顏離立馬上手,拿起一隻小小的軟筆,沾了深紅的胭脂。
“顏離!”
門外傳來九華咆哮的聲音,顏離的手一顫,表情變得尷尬。
“我去去就來。”
想必那顏離又做了什麼讓九華生氣的事。顏離立馬將手中軟筆一丟,沒了蹤影。
“哎。”
錦弦歎了口氣,這顏離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沉穩一些。
錦弦伸出手,撿起被顏離丟在桌上的軟筆,自己描繪起來。
轉眼間,額間五片梅花花瓣濃烈,栩栩如生。
不似尋常人家女子著梅花妝時的溫婉,卻也十分絢麗美好。
可憐自己這一頭白發披散,不太應景。
罷了,就這樣吧。
錦弦沒了畫下去的欲望,站起身也離開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間,錦弦坐在銅鏡前,細細欣賞。
手指在發間輕輕纏繞,若是一頭烏黑發絲,錦弦一定仔仔細細梳一個隨雲髻。
若這豔麗的桃花妝,配一個隨雲髻,該是多麼完美。
”嗬嗬,錦弦也開始臭美了。“
襲樓清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襲樓回來了!錦弦透著微微泛黃的銅鏡,望著立於門前的一襲白袍。
錦弦其實很想站起來,表現自己在看到襲樓回來的喜悅,可是錦弦隻是坐著,
眼睛裏隱隱約約透著思念。
”你回來了。“
錦弦不知道怎麼回答,一句你回來了已經代替所有。
襲樓慢步走到銅鏡前,也開始細細觀察,
“這桃花妝畫得好,像是錦弦你的性子。”
襲樓幽深的眼神開始癡迷,錦弦微微一笑。
“桃花無語伴相思,看來我這一別三日,錦弦甚是想念啊。”
原來襲樓也學會了這一出調戲的戲碼!錦弦的笑呆滯在臉上。
“襲樓什麼時候也會貧嘴了。”
襲樓自嘲一笑。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時時與你貧嘴。”
襲樓伸手輕撫錦弦的白發,
“就連你也嫌棄我這一頭白發了嗎?”
“哪敢,我隻是想,若是像那日你與我出門那天的一頭漆黑頭發,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錦弦又想起那日的奇怪裝束,真是!
說罷,襲樓拿起桌上的木梳開始為錦弦梳頭。
仔仔細細一絲一縷。
時光猶如靜止在襲樓的指尖,
淩虛髻在襲樓翻飛的手下形成。
“我以為你會和我想的 一樣梳一個隨雲髻,沒想到是淩虛髻。”
襲樓微微一笑,
“我認為淩虛髻更適合你。”
“若是我,一定梳一個馬尾。”
“馬尾?”
襲樓不懂很正常,畢竟他沒有去過異世。
“就是在異世的時候經常出現的一種發式。”
襲樓依舊不解。
“類似男子發髻,高高紮起,簡單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