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還是破曉時分,天邊卷著一層紅雲。
溫沫離伸了個懶腰,發現刑天佑就睡在她身旁,不清楚這人昨晚到底幾點睡的,他的眼睛下泛著烏青,一看就知道昨晚熬了夜。
空地中間的火堆已經熄滅,隻留下了灰燼。
輕輕起了身,溫沫離呼吸著新鮮空氣。
早晨的空氣還有些濕潤,海島的這一環境更增添了幾分濃稠。
漫步在林子裏,撫摸著這些樹木,溫沫離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她可以造一個簡易的木筏,隻是這木筏能渡海嗎?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現在需要知道她們到底處於什麼位置,就算木筏能劃出去也要知道確切的方位才行。
除了知道他們現在在太平洋以外,溫沫離一無所知。
算了,不用糾結這些東西了,先把木筏做出來再說其他的事吧。
回了空地,刑天佑還在睡覺。
溫沫離把他們的物資拿出來進行清點,礦泉水還有一箱,各種藥物也還充足,麵包跟餅幹也有一大包。
有這些東西就算他們在這裏待上半個月也沒有問題。
清點完了食物,溫沫離把工具箱打開,把鋸子拿了出來,有了這個東西,她跟刑天佑兩個人把樹鋸斷還是不成問題的。
許是溫沫離的動靜太大,正在睡覺的刑天佑翻了個身,醒了過來。
“老婆,你要幹什麼?”溫沫離拿著個鋸子躍躍欲試,驚得刑天佑從地上坐起來。
他緊張兮兮的樣子讓溫沫離哭笑不得,半玩笑半認真的說:“我在想這個鋸子能不能鋸開你的厚臉皮。”說著,她還故意把鋸子在手裏揚了揚。
“我這一張盛世美顏,你舍得?”刑天佑摸著自己的臉,一副你簡直暴殄天物的表情。
溫沫離不禁在瞟了他一眼,男人自戀起來真是比女人還叫人受不了。
她撫摸著鋸齒,感受著那鋒利的程度,認真的問刑天佑,“你說我們兩個人用這個鋸子要多長時間才能鋸斷一棵樹?”
海島的樹大多都比較細,碗口粗的最為常見。溫沫離手上的那把鋸子也是正常的大小,考慮了一番,刑天佑說:“應該不超過十分鍾。”
在這個時間範圍內的都算正常水平。
不過安娜問這個幹什麼?她不會是想要造船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刑天佑也嚇到了。
他可不認為在這麼簡陋的條件下,他們兩個人能造出一艘可以橫渡太平洋的船。
“我想造個木筏,我們一直困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碰到船隻。”溫沫離對刑天佑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昨天她睡著時,刑天佑不是沒有這個想法。隻是他覺得不現實便放棄了,溫沫離今天一說出來,他也沒有反駁,能造出來也好,造不出來也算是找了點事做,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了一絲樂趣。
“可以試試。”刑天佑點頭。
溫沫離不是沒有看出她說造木筏時刑天佑臉上的遲疑,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異想天開了些,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大概就是她跟刑天佑的區別,她平常在冷靜理智中還保持一種樂觀,而刑天佑碰到這種事情絕對是會冷靜分析,拋棄他認為的不可能的想法。
決定了造船,心中的一顆石頭落了地。
刑天佑走到溫沫離身邊坐下,拆了一包麵包給她,兩個人一起吃了起來。
看著天空漸漸升起的太陽,溫沫離覺得這段時間的生活真是可以用跌宕起伏來形容了。
逃出了刑家的監視,又帶著刑天佑逃了婚,以為可以偷渡回到C市,結果又被困在了這座島上,現在能不能離開這裏都是未知。
低下頭,溫沫離第一次有了疲憊的感覺,也有點厭倦這樣的生活。
“我們會離開這裏的。”一直沉默的刑天佑突然出了聲。
溫沫離詫異地看著他,看著他眼裏滿滿的自信,那股疲憊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老婆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被這一座小小的無人島困住。”刑天佑繼續說。
剛有的一點感動瞬間煙消雲散。
“閉嘴!”
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溫沫離跟刑天佑起身,兩個人走到了林子裏尋找樹木。
找到合適的樹就拿著鋸子鋸起來,刑天佑沒做過這樣的事,剛開始他還覺得新鮮,連續鋸了幾棵樹之後,他才發覺這份工作的枯燥。
反觀溫沫離,認認真真地鋸著,臉上沒有一點疲憊跟不耐煩。
因著天上有太陽的照射,溫沫離的臉變得粉嫩嫩的,襯著她的粉唇,這兩天一直在逃,現在忽然短暫的閑了下來,讓刑天佑想衝上去把她撲倒。
現在是在做正事,做正事……刑天佑開始對自己洗腦,但一時間他有些心猿意馬。
停下動作,拿起礦泉水猛地喝了一口,心中那股火辣辣的感覺也是沒能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