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無法不回頭(1 / 2)

刑天佑會答應的這麼爽快,沒有跟她爭吵也沒有拉著她不讓她走,這是溫沫離意料之外的事情。

看著這個男人回了臥室,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那一瞬間她的心裏沒有任何解脫的情緒,反而湧起了無盡的辛酸和難過。

嘴上說真不在乎,但當事情真的發展到這一步的時候真實的情緒卻立刻出賣了她的不舍。

她知道她之所以有底氣跟他吵架跟他鬧是因為在她的心裏他離不開她,所以無論他們如何傷害彼此最後還是會帶著滿身的傷口擁抱在一起。

可是這次的事情顯然超出了她的預料,刑天佑的同意無疑給了她一記耳光,這個世界上是沒有誰離不開誰這一說的。他們哪怕經曆的再多,但也抵不過矛盾跟時間對感情的消磨。

這一刻,溫沫離站在餐廳裏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心裏那長久以來的讓她自己都十分厭惡的思想。

原來她以前一直都在仗著他對她的愛肆無忌憚的活著。她也是到這一刻才發覺其實刑天佑對她的愛不是一種負擔,那該是她的資本才對,她意識到了這種資本卻沒有學會如何把這種資本兌現,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行為。

驕傲本身不是一種錯誤,可在彼此都不夠冷靜的時候驕傲無疑是致命的。

現在該怎麼做?

她的大腦裏一直重複著這個問題,離開?溫沫離看著大門,她的視線停留在那,腳卻像黏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她不想就這樣離開,心裏還有許多的不甘。明明是她自己說出要走的話的,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

多可笑,她嘲諷著自己。

在餐廳裏站了許久,掙紮了許久,溫沫離挪著步子朝臥室的門口走去,她打算去臥室裏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的行為既代表了她離開的決心,卻也暗示了她還抱著一絲希望的情緒。她希望刑天佑能在她收拾行李的時候留住她,她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很不要臉卻也是她目前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她的手放在房門的把手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住狂跳不止的心,用力地對著把手壓了下去,門把手紋絲不動,門被刑天佑從裏麵反鎖住了。

溫沫離一愣,之前做的心理建設全成了泡影,她沒有想到刑天佑會鎖門。她的東西還在裏麵,這是不是也在說明著他的態度?

她糾結地在門口走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敲響房門。其實在兩人都不冷靜的時候拿走自己的東西並不是一種明智的決定,但是溫沫離強烈的第六感在告訴她,打開那扇門,她決定隨著心走。

敲了敲房門,她等了許久裏麵並沒有動靜。溫沫離懷疑是刑天佑不給她開門,於是又敲了敲。再次敲響房門的時候她想的很簡單,如果刑天佑還是不給她開門,她就會等彼此冷靜下來再回來拿東西。這一次房門還是沒有開,裏麵沒有任何的動靜。

溫沫離摸不清刑天佑此刻不開房門是想表達什麼,她的心裏因為他這樣的舉動還是有了一絲期待,更多的卻是不安。

她轉身準備離開,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在此時無限擴大,一個聲音在她的心裏響著,那個聲音在告訴她打開這扇門。

太安靜了,溫沫離知道了她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安。她覺得刑天佑今天的太過安靜不是很正常,裏麵甚至連一點點的腳步聲都沒有。

她了解他,兩人分手這樣的事情哪怕是他同意的他也不會表現的這般平靜,他或許不會在她的麵前顯露出什麼情緒,但絕對不會在房間裏也表現的這麼安靜。她想到他走回臥室的時候手是放在胸口的,他的步伐並不穩,給人一種隨時都要倒下的錯覺。

難道是他的心髒病發作了?

聯想到這一點,溫沫離奔去書房從抽屜裏拿出了臥室的鑰匙。心裏的恐慌達到了最高點,她的手抖了許久才將鑰匙插進了鎖眼,打開臥室門的時候,看到刑天佑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她的腿一軟差點也倒了下去。

“如風。”跪倒在男人的旁邊,她看著他烏紫的唇,手摸著他的脈搏。

幾乎摸不到的脈說明了這個男人危險的處境,溫沫離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跑到客廳拿出手機打120。在手機裏說明了家裏的地址跟刑天佑現在的情況後,她按照護士在電話裏的指示給他進行急救。

等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她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摸了摸滿是汗水的額頭,溫沫離跟著上了救護車。

等待救援是一個十分折磨精神的過程,溫沫離握著刑天佑的冰涼的手,她忽然安定的心又變得焦慮起來。

她無法想象如果今天她沒有這種十分準確的直覺,刑天佑現在會在哪裏?她如果就這樣離開了家,是不是就真的跟這個男人永別了?

想到這些,想到一念之間他就有可能變成一具屍體,她不由地握緊了他的手,同時也在心裏暗暗發誓,隻要他醒來,她絕對不會再提分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