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昆侖島,虛浮沉默在海中大約千米深處。海麵上看不出痕跡來,但在深海之中卻可以看得到籠罩昆侖島那巨大的陣道結界,美輪美奐,如同是深海中的龍宮。
外可以看到內,內同樣可以看到外。
翁臨夜從他自己的隱心殿走出來,麵帶笑容,步伐輕快。通過許壞傳授幻道玄奧,雖然沒能讓他修出主城幻印,確定了他確實沒有幻道天賦,他卻沒感覺失落。相反因為幻道玄奧,倒讓他無心之下創出了一些幻道武技,融入到他的昆侖絕學之中,竟然將他過往的武印絕學,悄然變了個樣。
就那“昆侖極劍”來說,原本施展起來劍光凜冽,劍氣縱橫,霸氣衝霄。這會兒卻有了玄妙改變,施展出來,竟有幾道劍光可以幻於無形,或者另作變化,更加神鬼莫測。
雖然隻是赤練七品印,可論神鬼莫測的手段,恐怕就憑此招,再與黑王相遇都夠黑王喝一壺的。
翁臨夜感念這是因為許壞才有的成果,出關之後專門要去感謝許壞。行走之間,他卻無意間發現,結界外的深海,竟然有一波奇怪的水浪湧來。
來勢雖然不大也不洶,卻偏偏有些怪異,怪異得令人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沒多想,隻道是深海暗流,不值得多加考慮。就繼續往清心殿走去。
清心殿本來是唐峰住處,但因為百幻天城就放在那裏。唐峰便自己挪了個地,把清心殿暫時交給許壞來住。反正昆侖島別的沒有,房間卻是太富餘了。
“咦!”
沒走幾步,翁臨夜卻又站住了。頭猛的轉過去,卻見那波怪異的水浪竟然無端地浮現了一張水波組成的人臉。
“幻象?”
翁臨夜第一時間警惕起來,居然有人靠近了昆侖島。除了當年蕭神夫婦外,這還是二十四年來頭一回。來人竟有透過深海施展幻象的本事,怕不是難以想象的高手。
正待翁臨夜出聲示警島中的其他人。那抹水波卻又奇妙地散去,無聲無息地化開了,毫無痕跡。翁臨夜更加心驚膽戰,茫茫深海讓他如何去警惕這樣一個神鬼莫測的人?
卻在這時,眼前地麵上忽然鑽出一人來。翁臨夜頓時嚇了一跳,喊了聲,“什麼人?”
“哈哈,翁先生,是我呀…你怎麼這麼吃驚?”聲音顯然是許壞的,翁臨夜緊張的心情平複下去,臉上頓時顯出了詫異,“許神將,你真是好興致,怎麼無事也鑽地底裏去遊蕩了?”
許壞徹底顯露身形,不展幻象,身體清晰,“哈哈,我剛從外麵回來,見翁先生步履匆匆,本來想跟你打聲招呼,卻忘了島中還有結界阻斷了聲音。”
翁臨夜聞言不由心神劇震,兩眼放出駭然光芒,“原來剛才那抹水波,竟然是你…”
“對啊!”許壞一怔,笑道。
翁臨夜不由歎息道:“許神將,你這手幻象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我根本就沒看出來,那抹水波有人為造幻象的痕跡。看起來你就跟變成了海水似的…”
許壞聞言也驚了驚,心裏不禁暗笑,“哪是什麼幻象,可不就是我直接化成了海水嗎?”嘴上卻道:“還行還行…”乍看是謙虛,實際上許壞卻已經沒心思解釋他在海底的經曆了,同時也是這廝骨子裏本來就有那麼一點本能的狡猾,並不太願意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切本事。
許壞話鋒一轉,直接說道:“翁先生,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翁臨夜一聽,頓時笑了,“許神將找我幫忙,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傳授幻道玄奧,可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正愁不知道還怎麼答謝你,若是什麼地方能幫上你忙,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許壞幹笑道:“可別這麼說,讓你這麼一說,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翁臨夜聞言急了,“別別別…許神將你就當我開玩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直說。”
許壞笑容忽然有些尷尬,撓撓頭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些天我隻顧著修煉,結果壞了菜,出了點小意外,身體受了些損傷,還是傷了根本…我想問翁先生,這島上有沒有治傷的靈丹妙藥,能否慷慨贈送一點點,讓我修複修複。”
許壞的傷,傷在原質。但原質一說,卻又是從羅夫那裏聽來的。許壞也拿不準翁臨夜知不知道原質。要解釋的話又磨嘴皮子,索性意簡言賅,直接說傷在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