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於淵夕惕若,需待在天蕩風雲(1 / 2)

話頑空陷入絕境,將真氣衝前,護頭閉目,心懸喉口,但覺麵上一濕,他猛睜眼,見那怪獸正用舌舐他。“呼”頑空長出口氣,癱坐下來,有氣無力道:“敢情你不吃人,直嚇煞我!”搞半,虛驚一場。可他不知道的是,倘非他放出道門真氣,被這怪獸感應,他早已命喪。

“去,去!”頑空被糊一臉,將獸頭推開,心道:“不吃人輒好辦了。”他旋起身查探出口,果被封死,隻好望前探索,而那怪獸,則伸個欠,伏地睡了。不多時,頑空把四隅探遍,皆未尋著出路。原來,此地呈圓場狀,約莫四十丈見方,除卻上頭窗,再無與外界連通,可上下懸隔十來丈,頑空縱使輕功,也不得奈何。好在此間自成地,有果有水,倒餓他不死。

忽兒,他過處山石,後頭顯間茅屋出來,頑空一喜,上前扣門,方使勁,門即開了,卻沒鎖。“有人麼?”頑空連喊數聲,聽無人應,徑推門而入。見裏頭僅有張木床,床上擺著個物件。他走近把看,原是部帛書,封皮上寫著《道經》。他一翻閱,雖覺晦澀,卻與他師傅所教導不差。有頃,頑空頓見道白光迸出,驟暈過去。遠處的怪獸似有感應,睜開隻眼,打個鼻息,旋又合上。

“這是”頑空望周遭看,見氤氳四起,自己正立於水麵。忽有名白衣人從左廂(注:邊)現出,五官模糊,頑空不及細看,一名黑衣人即從右廂現出,頑空被夾在中央。“你們是人是鬼?”頑空正驚奇,輒見他們同時躍起,拳掌交加。“呀!”頑空向後一倒,以為要被擊中,不料,兩邊的拳掌穿透其身,並非實體。“定是我發夢了!”頑空掐了掐臉,竟有痛感。

已而,他的目光被兩人招式吸引,愈研愈妙,猛一陣旋地轉,他再一睜眼,發覺自己正倒於木床。頑空坐起身,腦袋發脹,按了按穴位,道:“適才怎一回事?”他思忖片刻,再翻閱《道經》,可白光並未出現。他想不明白,且頗感疲憊,索性倒床上睡了。

是夜,頑空驚醒,行出屋,仰頭見星光流轉,他心歎道:“此間倒是觀星的佳處,可惜師傅不在。”他看了會兒,驚疑一聲,道:“這窗似與白日不同。”正思想,頑空驟聽聲吼,見個巨物從空中飛下。他忙去查探,待塵埃落定,桂華下,正是那白日見的怪獸。再一看,其背竟長出雙翼來!頑空先一驚後一喜,心道:“不想這貨恁能耐,豈不輕易載我出去?”他又忖道:“眼下黑暗,不好惹它,俟明日再試它一試。”

頑空忽覺渴,遂往澗邊飲水,卻見前方石壁亮瑩瑩的。“這是”他走近細看,與通道內的怪石無二。熒光點點相連,儼然構成了副星圖,頑空雖不會觀星,可耳濡目染,倒也懂些。有頃,星圖閃爍,頑空吃一驚,他緣石壁看,原來,這滿星鬥不知因何折射,最終凝於一處。此星圖的變化,竟與星空的變化一致。“真個巧奪造化!”頑空讚道。他觀摩良久,稍感神倦,遂回屋睡了。

翌日,頑空於澗邊尋著那怪獸,他把細上前,見其背部已沒了雙翼。怪獸有所察,瞥了瞥眼,頑空止步三丈外,道:“大家夥,你可識人言?”怪獸返去吃水,沒理他。頑空心道:“雖不曉得它把雙翼收那去,待我跳它背上,激它一激,庶使騰飛。”這畢竟是招險險棋,頑空先盤膝運氣,凝注神,這才展身躍向怪獸。卻見怪獸頭也不回,尾巴一掃,如趕蒼蠅般,將頑空掀飛出去。

“不好!”頑空難避,硬吃一掃,重重砸在牆上。他一抹嘴角鮮血,艱難起身,道:“這畜生好大的力氣。”他從懷中掏出枚丹藥服下。而那怪獸,吃完水,則伏一旁睡了。頑空心道好機會,打算走其正麵。打定主意,他心臨近,到得兩丈外,縱身一躍。那怪獸似無意翻個身,將尾巴對準頑空,又掀他出去。

“不成,不成。”頑空跌痛道。依他現在的功力,連條尾巴都敵不過,他苦惱道:“這般看來,我豈不困死此間?”半晌,他起身決意道:“非修煉不可。”他恨瞪眼怪獸,轉身回屋。途中,他一抹下巴道:“這鬼地方藥材倒不少,隻苦沒個丹鼎。”蓋他平日修煉,皆佐以丹藥,故年紀輕輕,便有了二流功力。“還去屋中找找。”他一忖,畢竟此地乃道門構造,應有別獲。

於是他返至屋中,上下搜撿,到底隻有張床。正掃興,他無意觸動床頭機關,“轟隆”地麵竟開出密道來。頑空一喜,弄火把,提防下去。行十來階,到間石室,“呀!”頑空忽見角落有個人影,不禁咽口唾,摸上前看,原是具枯骨。頑空鬆口氣,道:“打攪,打攪。”又見牆上刻有行字——麒麟鎮經,後人來取,旁門左道,擅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