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簽

坐在公交車上,他看著窗外的風景。手中時常把玩的手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發黃的舊日記本。他今是要去機場,已經為自己放長假了,他想要到處去轉轉,首先要去的的地方就是這本筆記本裏的一枚書簽的家鄉——遠在雲貴山區的某地。

這枚書簽很特別,因為這是在他走丟那晚背著的書包裏發現的,是一枚長相奇特的樹葉,他把它做成了書簽一直保存至今。直到最近才通過網絡查到這是長在雲貴山區的一種特有樹木的葉子。奇怪當這枚樹葉從書包裏倒出來的時候還很新鮮。

昆明花的海洋,他沒有心情在這裏的閑逛,在長途站他搭上一輛開往雲南貴州邊界附近的長途車。一路到了一個不出名的縣城。然後他開始在這個縣城住了兩采購一些進山用的物品。

一把陽江仿9軍刺,一把砍刀,一個工兵鍬,兩瓶胡椒噴霧,一個太能充電兩用馬燈,兩個打火機,壓縮幹糧自熱食品若幹,一套便攜組合野外炊具。一身仿4黑色風衣,一條結實的粗帆布工裝褲,一個黑色尼龍帆布包,一頂遮八角陽帽,當地地形圖。最重要的已經在上班的時候網購了——五一指北針,跟當年從同學手裏贏來玩兩的是同款。

為了應對可能發生的夜宿,買了一塊防水雨布。其實他也覺得可笑,這些也許是在給自己找些慰藉吧。

采購完已經黑了,他回到旅館把那堆剛采購的的東西塞進了那個背包裏,然後把背包扔在床頭,出去找地方洗澡去了。

本來他打算來點大保健,但是實話他真不知道該去哪裏。雖然有過幾次在火車站被站街女搭訕的經曆但是他真不知道這裏麵的門道。他攔下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對師傅:“哪裏又能洗澡又能玩的地方?”出租車師傅轉頭對他會心一笑:“五十包送到……”好吧,他知道自己被宰了,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不悅。出租車把他送到了一個洗浴中心,他卻在門口杵了半個時走了。

肚子裏早已是空空如也,先找地方吃飯吧。找了一家排骨米飯解決了晚飯,然後便是在大街馬路上漫無目的的逛蕩著。明就要去了,會發生什麼呢?其實啥也不會發生是吧,畢竟都是自己兒時的幻想,那片樹葉早就幹了,很多細節與在網上找到的標本並不相符。也許自己該去找醫生開點藥,對自己來到這裏前已經長時間失眠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次半夜醒來腦袋一片空白,也許是老毛病頭疼病的原因吧,沒錯現在不是腦子裏有個陰影嗎?嗬嗬真是諷刺啊…………

他坐在馬路邊公交站的長椅上看著過往的車輛,眯起眼來眼中隻有模糊的紅黃青綠的霓虹在身邊匆匆而過,沒有人在乎他,孤獨落寞?失魂落魄?他在腦海裏搜尋著能夠形容自己的詞彙,回想自己這三十年的人生也許就是一個最好的注腳——失敗。

躺在賓館的床上。其實自己住的賓館房間有獨立浴室,好歹也是縣城4星呢,自己幹嘛要出去找地方洗澡?想想自己對出租車司機師傅的那番話他都不覺得好笑起來。手機放在床頭充電,40多個未接電話想想也是公司裏那幫新人在找自己。沒錯作為唯一一個管事兒的老人就這麼突然消失他們不著急才怪,而且當時招他們來的就是自己,好了第一個月實習沒有工資。來也怪就這樣居然也能招到人,看來自己還是有點手段的,或者這些剛畢業的學生太好騙了。當然他是騙了那些學生,他要了那些學生的銀行卡賬戶,發給了遠在國外的旅遊的某財務,該財務曾信誓旦旦的保證新員工跟老員工待遇一樣,一來就有工資。而他在招工時第一個月沒有工資,這就快要到月底了,那位財務會給卡裏打錢嗎?自己這個月的工資也會到賬嗎?他滿懷期待的進入夢鄉,再次夢到了那張模糊而清晰的臉。

清晨當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他已經洗漱完出門了,他沒有退房反而又追加了一個星期的房費。在賓館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要求直接去那個他早就查好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偏遠鄉鎮,邊上就是荒無人煙的大山也是長有那種樹葉的樹的原產地。到了哪裏已是下午,經過曲折蜿蜒的山區公路的顛簸到達時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給司機付完錢,他要求司機在三後還是這裏再來接他並預付了定金。

車子停的地方是條荒無人煙的村鎮公路兩邊是陡峭的大山,他看著出租車走遠之後,便沿著公路尋找起便於上山的緩坡。不一會兒他便找到一條應該是當地居民進山的路。他便沿著路進了山。

山夜

順著路走了幾公裏他便偏離了路,離路越來越遠,手機早就沒了信號,不幸的是沒有充電寶。現在是晚上山裏的空氣就是新鮮,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他生起一堆火將那套組合炊具架在火上燒水。自己帶了足夠三的壓縮幹糧,卻沒帶水,這是個問題。好在南方多水,隨便找找就能找到溪流,當然寄生蟲還是要心的。他把防水雨布鋪在地上躺下,身處在這樣寂靜的深山老林裏一堆火也許是最好的安慰與溫暖,他仰麵看著滿繁星此時的心境也平靜了許多,遠離了都市的紛擾之後,他更多地是在思考自己此次冒失的旅行——他沒有地圖,離開路後他便迷路了,而且手機沒信號很快也將沒有電,身上帶的壓縮幹糧隻夠三,唯一能用的現代化東西就是那個太陽充電手電馬燈——真是欠妥的決定呢,而且進山後他還沒找他要找的那種樹,本來應該是一種在當地普遍生長的樹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