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卿在哪裏?”子儀問道。
“憶卿……憶卿公子在側室”原本白族謀反,憶卿無論如何都是要處斬的,隻是默堅持要子儀醒來再說,便放在了側室。
“去看看”子儀回想著當時憶卿死時的感覺,想來是隱藏在自己身體內的元神跟著憶卿走了,所以她現在所有的感情變得清明,沒有那麼模糊不定,沒有了原先上官子儀元神的幹擾,她感覺好了很多。
走到門口,見著那棺槨,子儀卻是停了步,“我們……回去吧”。
默一怔,但是心裏卻是高興地,他總怕子儀見著了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再抽過去怎麼辦?雖然他心中也是同情憶卿公子的。
“以攝政王側夫之禮厚葬憶卿吧,憶卿替本王擋下了毒酒,特封其弟憶君為清祥尊主,白家其餘的人,格殺勿論”她記得憶卿憶君在白府無親無故,應該是除了白蓮對他們好些,就沒有人了。
“是”。
重新經過宸慈宮,卻聽得裏麵有人在哭,默便扶著子儀走了進去,便見著棺槨旁邊還坐著一個小人,想來是子儀走後才敢跑進去的,那人聽到腳步聲,停下哭,一抽一抽的看著眼中帶著驚恐的看著子儀。
“雙藝,陛下的衣服是你換的?”子儀也不介意,看著雙藝問道。
“小奴一個人換的”雙藝忙跪在地上答道。
“除了你一個人,還有誰了解陛下的情況?”子儀自然是指的女皇是男子。雙藝也是能聽懂的,身子一禪,低聲道“應該隻有小奴”。
“如此,便好,這麼長時間了,明日便去內侍監領了銀子回家吧”子儀犀利的眸子看了看雙藝。
“謝王爺”雙藝眼中帶著喜悅,能出宮自然是好的。
默扶著子儀走了出去,皇宮依舊如此,卻是物是人非。子儀歎了口氣“在路上把雙藝滅口,找一塊好的地方厚葬了”。
默一怔,隨後應道“是”。
國喪期間,攝政王上官子儀代理朝政。百官皆係白腰帶以示敬重。
“王爺,白蓮長孫蘭托等人供認不諱,謀反罪成立”大理寺卿道。
子儀點了點頭,拿過默遞上來的供詞,白蓮用憶君威脅憶卿,利用自己對憶卿不設防,讓憶卿在敬自己酒的時候,把指甲裏的毒藥放在酒裏,白蓮知道要扳倒女皇,自己是第一個障礙,除掉自己,什麼都好說,子儀諷刺一下,她太小看女皇了。
在自己關注白蓮的同時,女皇早就想著辦法如何把白族扳倒了,白蓮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在她的監視之下。
白族家大業大,業務更是遍布全國,早就是皇族的眼中釘肉中刺,女皇早就想尋著借口除掉白族,如今,子儀也是如此想的,滅十族,不過是個借口,不過是要沒收白族的家產,充盈國庫,順道打擊打擊江南富商。
這就是政治,黑暗的很,對於國家來說,任何人的生命都微不足道。
憶卿卻沒有聽白蓮的,而是自己把毒酒喝了。子儀苦笑一聲,這樣的男子如何不讓人心疼,腦海中依舊會浮現那男子那日的目光,那樣的無助淒楚,充滿著眷戀還有決絕,為何當時自己沒有看清楚呢?
長孫家就更不用說了,上官子儀早就想著要滅掉她們,還順手把朝堂上那些個貪官汙吏,看不順眼,不認真辦事,不上道的人給清理個幹淨,這樣新鮮的血液才能流進來為這個國家注入新的活力。
短短幾日,京城便是天翻地覆,百姓們卻還是一樣的過自己的日子,沒有發現什麼變化,也隻是換了個皇帝而已,這對於他們都不關緊要,重要的是皇帝能讓他們吃飽飯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