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裏燈已經熄了,鍾離衍佇立在暗色裏很久很久。
不用猜都知道這女人心裏打著什麼心思,無非是順順毛,怕他殺人。
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是這樣。
偏偏這種把戲,他還真就受用。
鍾離衍動靜很輕,本以為人該是等著他的,等他摸到床邊孟長歌早就睡著了。趴著安靜得像個獸,一動不動。
她腰上已經上過藥,嬌嫩的膚色上一塊塊淤青格外刺目,很疼的。
指腹輕輕刮過,心底略有歉意,是當時下手重了。
“不睡覺嗎?”孟長歌迷迷糊糊的翻身過來看了他一眼,聲調慵懶。
鍾離衍沉默,眸底漆黑如墨,靜靜地凝視著她。
“幫你寬衣。”孟長歌爬過來,三五下替他把衣裳除開,放在床榻最裏側。
鍾離衍任她,從頭到尾都是沉默。
錦被蓋在身上,孟長歌蜷在他邊上,“今……”
“我不想知道。”他,一麵動手想抽回被她壓著的胳膊。
孟長歌一個翻身就趴在他胸口,手腳並用把人抱住,“不準去找她。”
“孟長歌,你以為你是誰?”他冷笑,一口白牙森森的。
這是惱怒極了,背著他偷偷跟情郎見麵,怎麼還能這麼無畏。要不是想著阿勒的話,他不介意在把她廢一遍。阿勒他脾氣不好,大人不喜歡,好嘛,他忍。
忍了一個下午她什麼都不,真當他耐心無限啊!
孟長歌充分發揮自己無賴的本事,“你別拉我,疼……嘶……”
“疼嗎?”
懷裏的腦袋搗蒜般:“疼。”
“你也會疼啊,那滋味好受嗎?”頭頂聲音涼涼的。
孟長歌擺頭,鼻尖蹭過他的衣襟,有些癢,“我去見他不是要跟他走,是去殺他的,當時匕首都藏在袖子裏……”
對方不為所動,聲也不透。孟長歌晃了晃他,得不到回應,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上去,“不信、不信我拿給你看。”
著就撐起來往袖子裏掏,還真掏了把劍出來,擱在他掌心裏,“看,我沒騙你。”
鍾離衍隨手把物件放在枕邊,“一般的時候,你話很少。”
孟長歌悻悻的笑了笑,爪子搭在鍾離殿下的肩上,“還不是怕我的夫君生氣啊~你生氣了,那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啊~”
鍾離衍掌心微動,孟長歌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壓在身下了,幸好沒光,不然滿臉興奮被他看見了就該多疑了,“幹嘛?”
“你不是給我寫了張字條?”
“唔,我……”
吻悄然而至,醉得一塌糊塗。
潛伏在暗處的影衛們不約而同的轉身退開三丈,這也是出於無奈,因為裏麵的動靜,有點大。
沒想到,殿下戰場上跟情場上一樣凶猛。
嘖嘖嘖,可敬!
營帳裏麵論最不淡定的應該是孟長歌。
因為鍾離衍對她什麼都沒有做,是的,什麼都沒有做。
明明終風隻要把那把匕首放在枕頭邊上,鍾離衍不出半刻就會暈倒下去。適時她再動手便可萬無一失。
可偏偏事不如意,她手剛剛往下麵探的時候,就被他強製性的拉了上去,環在他的脖頸上。
孟長歌是個花酒青樓的常客,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一個激靈就把手往回縮。胸前被調開的衣裳連連捂住,急得滿臉通紅,“你……”
“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