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暗,不對,是屋子很暗。
鍾離彥端著一碗漆黑的湯藥,吹了吹,才心翼翼的送到床上人嘴邊,勺子往下壓了壓,送進去,“哥哥,苦嗎?”
對方沒答話,反正他也沒指望對方能什麼。
這是第三,三的話足夠一匹快馬從雲川逃到邊疆了。而那匹快馬背上載著的是令他重傷的根源。
祭神大典最後祭的是誰,鍾離彥並不關心,但是這個人卻連累得鍾離衍在這裏待了三日,這就讓他心裏不舒服了。鍾離彥一不舒服,鍾離家一幹宗室子弟都得跟著不舒服。
當日,一個外室子弟暗地裏慘了“太子”殿下一本,一口咬定他同真神大人不幹淨,當即大君便怒了。
“太子”殿下是誰他自然清楚,底下也有人隱晦的提過倆人吃住一起,礙於是皇後親子,多多少少不敢這麼直白。
這下好,就來了這麼個不怕死的。他不僅了,還得有鼻子有眼,結果那人自己命不保不,害得鍾離衍跟著挨了頓鞭子。
鍾離彥一勺一勺的替哥哥喂藥,心裏不知想些什麼。
良久,他才聽到他哥哥輕輕開了口,“還好。”
半,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回答他剛剛那個問題。
苦嗎?
還好。
鍾離彥見他終於肯開口話了,眼底的戾氣稍稍化了些,“放心吧,沒出紕漏。”
鍾離衍目光從某片虛無裏收回來,“這次,是我大意。”
大病初愈後的嗓子還有些嘶啞,語速也很慢,鍾離衍平凡聽出一股後悔的味道。
“我讓人都緊過口風,還是有不怕死的冒出來作死,誰也攔不住。哥哥你不用太自責。”
鍾離衍垂下眼,“和她相關的,早就身不由己情不自禁了。哪裏得清楚。”
“下一步怎麼打算呢?”鍾離衍攪著藥勺。
“消息不能露出去,不宗室不放過她,江湖上那一群也如附骨之蛆。”
鍾離彥點點頭,把碗塞給他,“我知道,但是哥哥,別以為這樣就能不喝藥。你趕緊好點,不然等你好起來那,我這後院都進不來了。”
聞言,鍾離衍眼皮一抬,“怎麼?”
“皇後不知哪裏聽的信,”
喝完了藥,。
鍾離彥碎碎“你都不知道,最近我那幾位哥哥弟弟一個個都不知道犯了什麼抽。哪裏貧瘠就往哪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生下來腦子有點與眾不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