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很多與方子卿相處的過去,想起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他那時是多麼的風流倜儻的人物啊?
想起他讓我彎腰給他係鞋帶的情景,想起我給他挑魚刺的情景,那時的他是多麼的灑脫啊?
想起他隨手取出那麼多的珠子往地上一撒的豪邁,想起他說喜歡我的放肆時的笑容。
想起他給我告白時的堅決,想起婚禮那天,他與我說的話。
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在這裏;當你有麻煩的時候,我都會在你的身邊;當你覺得孤獨的時候,當你認為所有的人都已絕望;到我這裏,我會給你所有的愛……。
他說記住,當陸天宇將你傷得絕望的時候,到我這裏來,我會給你所有的愛。
他說:“我不會嫌棄你,我愛你,我對你的愛,還是如同當初一樣的熱烈,不,比當年更加熱烈,你是第一個讓我打開心窗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唯一心愛的女人……。”
“那我們開始吧!趁我還清醒著。”
他輕輕地拉起我脫下的衣裳,幫我穿好說:“不著急,我們還有以後,還有很多很多以後……你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要是好不起來呢?你說過你是商人,至少,我不可以讓你吃虧,至少,我想讓你知道,你的付出得到了一點點回報。”
他沒有回答,我有點多疑地說是:“哦,你不愛我了。”
“我愛你……”。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我更希望得到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我的心……”我捂著心口無奈又無辜地喃喃地念著道:“我的心,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裏了?我的心殘了,破了,碎了,千瘡百孔了……。”
“那我們慢慢養,總會是養好的。”
我抽泣著,我還能夠慢慢的養嗎?我還會有那麼多的時間嗎?
突然,我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用力地咬著,他沒有叫,也沒有喊,任由我咬著,知道我感覺嘴巴鹹鹹的,知道我感受到了血腥味,我才鬆開嘴。
我說:“子卿,這是我留給你的印記,如果我的心還能夠養好,那它必定是你的,這個就是憑證,若我違背了今日的誓言,便讓我徐南風不得好死,把此時承受的痛苦,再重複一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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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我感覺自己看到光,我有點欣喜若狂,我高聲喊道:“子卿,我看到光了,我的眼睛可以看見光了,我快好了,對不對?”
我感覺有一隻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一下子抓住了那隻手,我激動道:“子卿,我終於看到光了,太好了,嗚嗚嗚……我看到光了。”
他問道:“你能夠看清楚我的臉嗎?”
我感覺還很模糊,我隻能看到一個影子。
我搖頭說:“我還看不清楚,但是,我想我很快就能夠看見的,我要快一點看見,等我的眼睛能夠看見了,我想給你做飯吃,我的廚藝不錯的。”
他欣慰地道:“好、好,我等著、我等著……。”
我奇怪地道:“可你的嗓子為什麼還是不好呢?你有沒有吃藥啊?是不是要照顧我,你就忽略了自己,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我抬手想要撫摸他的臉,但是他抓住了我的手說:“我吃了,我有吃藥的,隻要你能夠好,我就會好的,你看看,努力是會得到回報的,今天能夠看見光,過兩天就能夠看清楚人了,再過兩天就什麼都能夠看見了,你的世界依舊是那麼的明亮。”
我點頭說:“嗯,我再也不哭了,這個世界上,值得我去落淚的人,隻有你方子卿了,但是方子卿怎麼會讓我哭?方子卿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他是絕不會讓我哭的。”
他笑說:“對,他是絕不會讓你哭的。”
他說:“你的頭發散了,我幫你梳好……。”
他說:“天黑了,你睡吧!”
他說:“醫生讓我去醫院做個小檢查,等我回來,我的嗓子就好了,等我回來,也許你就可以看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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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一片,亮得有點刺眼,我從未感覺“光”是這麼的美好?
漸漸地我看見了影像,看到立體的東西,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牆,看到床上天藍色的薄被。
我看到了自己的手,盡管有點迷糊,但是,我看到了,我有點欣喜,我瞧著趴在床邊睡著的方子卿,我感覺心裏好踏實。
漸漸,我眼前的一切變得更加清晰,方子卿他的頭發長長了,亂糟糟的,我輕輕地推了推他的手臂,我溫柔地喊道:“子卿、子卿……。”
他從睡夢中醒過來,他抬起了頭,那一刻,我嚇到了,他滿臉的滄桑,與從前見過的方子卿判若兩人。
雙眼裏充滿了紅血絲,胡子長了好長,而且還瘦了好些,我問道:“你怎麼啦?你很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