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抱擁,令莫綰塵措手不及,頓了一頓,理智占了上風,她開始掙紮,“你放開我,我說了不想見到你。”
可是,她聽到的話卻令她整個人呆住了。“綰綰,我有些害怕,是真的。”
害怕……他也會覺得害怕?
可強大如他,又會害怕什麼呢?
莫綰塵覺得無法理解,可是歐陽邪剛才那發自內心的語調,又讓她的心也跟著一陣疼,不由自主不再抵抗,安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任他為她溫暖身子。
“歐陽邪,你這是怎麼了?”
身後沒有回答,隻有更加勒緊的懷抱,傳遞著他患得患失的心緒。
莫綰塵不禁覺得,歐陽邪瞞著她什麼,而且是一件關於她的不好的事情。她沒有問,轉了話題:“今年我十七歲,但還沒有過生辰,算算也快到了。”
“後日不是嗎?我記得。”語氣溫柔下來。
他真的很細心,真的。莫綰塵的語調也漸漸緩和:“你呢?你是哪一天生辰?”
“除夕,今年的除夕,我便滿了二十二歲。”說完歎了口氣,滿是淒涼。生辰對他而言是噩夢的開始,也是母妃的祭日,毫無喜慶可言。
似感受到他的想法,莫綰塵道:“除夕那天,我想去你母妃從前居住的宮殿。”
心底猛地一顫,他驚訝,“綰綰?!”
“我想看看那個她寄予了夢想和愛戀,卻付之一場大火的地方,也是你出生的地方……我們一起祭拜母妃,可好?”
“嗯……”他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兒,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嗅著她的體香,感受兩顆心髒相同的律動。
縱然她還在生他的氣,不願見他,可卻對他的事情這樣掛念,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根本早已離不開他了呢?
幽深的目光落在莫綰塵豔絕塵世的側臉上,她正望著滿池的金蓮,神情楚楚。凝視著她,他忽然覺得,其實,此生能有她,便已足夠了吧。
……
兩日後,正是莫綰塵滿十七歲的生辰,原本歐陽邪想在府中擺一桌宴席,將陌清廉、薑環、劉錚和劉蕊兒等人都請來慶祝一下,誰知宮中竟傳來消息,要宴請王親貴戚,公開為莫綰塵慶生。
“所以,七王妃,這是陛下的厚愛,您和王爺一定要準時出席啊。”前來傳令的崔公公瞥了眼莫綰塵左右的花惜和花笑,皮笑肉不笑的說:“惜妃和笑妃也要一同前來啊。”
“這個本王妃自然知道。”莫綰塵冷冷斜了他一眼,對花惜使了個眼色。
花惜步到崔公公麵前,將一包沉甸甸的銀子塞到他的手中,“公公辛苦了,這點錢不成敬意,公公拿去喝杯茶吧。”
“這……”數目不少,讓崔公公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多謝七王妃與兩位側妃,奴才告退了。”
“惜兒,替我送公公出府。”
待花惜和崔公公走遠了,花笑忙溜過去將門關好,回頭詢問:“綰姐姐真的要去嗎?這擺明了就是鴻門宴。”
“那也得去啊。”莫綰塵有些無奈的說:“軒轅浩木未必對我們怎麼樣,反倒是其他人……你也知道,看我不順眼的多的去了。”
“那是他們有眼無珠!”憤憤的啐了一聲,又說:“我想起來了,前兩天柳貴嬪被解禁,她一重獲自由,會不會要找綰姐姐的麻煩啊?”
“無妨。”美眸冰冷,瞬間一沉,“她要是學乖了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若敢輕舉妄動,那這次便再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明白。”花笑嘴角一彎。
……
很快就到了莫綰塵生日那天,她和花惜、花笑都精心打扮了一番,三人一同坐進一輛馬車,而將歐陽邪趕到了另外一輛馬車上。隨車侍衛們瞅著這一幕,各個都在心中感歎宮主真是悲劇。
歐陽邪遙想那日在池塘邊,莫綰塵雖然和他貼心以對,可她仍舊不願多搭理他,反倒是一手搭著花惜,另一手牽著花笑,三人有說有笑的從太液池邊一路走過。
“那、那人不是那個天妖禍世的莫綰塵嗎?”有命婦大瞪雙眼瞅著她。
“喂喂,注意點說話,咱們得稱她七王妃。”有人小聲提醒。
“哦,可是你看她和兩個側妃怎麼關係那麼好啊?她瘋了嗎?”
“這誰知道,沒準是裝的也說不定呢。”
“似乎不像是裝的啊,她們三人的笑容很發自內心的樣子……”
幾個命婦們越說越詫異,也越加的羨慕莫綰塵,怎麼她就能把側室訓得服服帖帖呢?而她們家中那些妾室妹妹成天爭寵,煩死她們了。
“綰姐姐,你看到沒?所有人都被我們搞愣了。”花笑低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