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佛前,渝清還是來給阿史那葉可真上香祭奠。
至今杳無音訊,她已不知他到底是死是活了,隻不過這亂世又有誰能得清楚。
“看娘子目中含愁,可是有心事?不如來問一支簽吧。”一個師太過來問渝清。
“謝過師太,不過······”聽到問簽時,渝清還是愣了下,才含笑回絕,“我曾問過簽了。”下下的簽文,偏偏就是讓她給抽到了,可不就是命中注定嘛。
師太合掌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便出去了。
渝清又在佛前默默禱告了一番,才起身準備著回去。
突然她聽見師太在另一側的柱子後麵跟另外兩個年輕姑子道:“三日後宮中有貴人來上香,你們都做好準備了。”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貴人雖不是嬪妃,卻是子內寵;若我們安排得不麵麵俱到,讓貴人不悅了,我們也都落不著好的。”
這話聽起來就是十分有意思了,不是嬪妃卻為子內寵,可真是稀奇。
不過在現在的唐宮裏,什麼怪事都不足為奇了。
渝清不再去細聽,便先回去了,反正就按照那師太的時間,三之後她再偷偷摸摸的來探知情況。
隻不過對於渝清來,今的運氣好像實在不太好,比如她也不知為何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飛彈到她膝窩,一陣疼痛,就非常不端莊的摔倒了。
爬起來看了看後麵,確實是沒有人,或者還是白日見鬼了。
渝清低頭,這才看到地麵上有一團紙團,好像就是剛才彈中自己的東西。
力道如此大,也絕對不會是孩兒玩過家家。
她便撿起紙團展開,僅匆匆瞥了一眼,就驚慌的連忙將紙條重新揉成一團藏起來,然後匆匆回去。
直到回到家裏關上門又把房間的四麵八方都鎖得嚴嚴實實的,渝清才心謹慎的把剛才那團紙團拿出來;畢竟現在是在子腳下,不比太原,還是心為妙。
那紙團其實就是一封信,信正是寫給她的。
“大郡主,怎料闊別七載,竟在長安又見故人。”這就是信開頭的第一句。
信中,是太原王氏家主來信,告知了渝清歸來中原並有可能已經去了長安的事,並提出約渝清三日後於長安寺廟一會。
而最後的署名,是王瀅。
王瀅······
三日後去寺廟上香的貴人,和王瀅,也有關係?
千絲萬縷的線索攪渾在一起,渝清好像有些猜到那個貴人會是誰了。
若真是如茨話,那簡直就是上都要幫助她。在剛到長安的時候,渝清就想著要尋找一個能夠幫助她收網的人,而現在這個收網的人似乎就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
希望,結果不要讓她失望。
再出門時,渝清換上了荊釵素衣,倒是一副為亡夫守節的模樣;既然都已經給阿史那葉可真上香祭奠了,那做戲也要做全套,比如為他戴孝之類的也是應當的,還不會讓人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