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已經夠了,受夠了,這種生活,他一分一秒都過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做法,其實很可能就一直在給蘇西西壓力?真正害的她崩潰的人,並不是我——左既岩,而是你,狄修斯。”
“我?!”聽到左既岩的話,狄修斯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怎麼會是我?!”
“嗬嗬,怎麼不會是你呢?”
他挑了挑眉骨,對於這個男人的話,感到一絲可笑:“如若不是你,那麼這些事情又怎麼會發生?如若不是你,我也根本就不會離開她的身邊了。”
其實,他跟蘇西西之間的事情,抱怨不得任何人,這個,他還是明白的,但就是因為如此,他心裏也痛的要命,急的要命,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她突然就消失不見,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就那樣快速的離他而去,他根本就抓不到她,抓不到她的……
他就是因為害怕這個,所以遲遲都不肯勇敢的麵對她,或許,可能就是他自己這種所謂的情愫吧,令蘇西西受了這麼多的苦。
“左既岩,你現在別說那樣,我隻想問你,怎麼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
他心裏從始至終在乎的,都隻有蘇西西一個人。
如果她一輩子都在躺在這個病床上,那麼他保證,他會先殺了左既岩,然後自己再重新自殺。
“醫生說,這段時間她不能受刺激,我想,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
左既岩輕輕的說,狄修斯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滿是嘲諷:“就這樣嗎?!”
“那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狄修斯沒說話,因為,他也像是被他的這一句話而給問倒了似得。
是啊,他還想讓他怎麼樣呢?
嗬嗬,真是夠了啊。
對於蘇西西的事情,他根本連了解都不曾了解,為什麼又要做那麼多的事令她感到不爽,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全都是因為他!
其實,怪不得旁人的,是吧?
“我這段時間不會再來看蘇西西。”
他說著,轉身離開,房間在這一秒,布滿悲愴,左既岩遲遲都沒有移動步伐,隻是過了好久好久,他輕歎一口氣,朝著她輕輕走過來,在看到她煞白的小臉,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那一秒,他覺得,自己的胸口那裏滿是漲熱,他很清楚,這種漲熱是因為什麼。
因為她,因為這個小女人,他的悲傷在這一秒,淋漓盡致,他真的真的真的心疼她,太心疼了。
“蘇西西……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躺下去,我的心就會變得好痛好痛?嗯?你知道嗎??”
他反複問著她,她卻遲遲沒有說話,左既岩輕歎一聲,在這一秒,他覺得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因此痛到了極點。
這個小女人她到底想要折磨到他什麼時候?
她為什麼要繼續躺在這裏,她就不能站起來嗎?站起來,笑著跟他說些話,或者,她醒過來,直接打他一巴掌他都是高興的,除了,她默默無聲的躺在這裏,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他真的怕她就這樣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他輕輕的拉住她的手,所有的委屈,其實都不算是什麼,隻有她,隻有她是他的唯一。
“西西……是我錯了,好不好?不要再跟我這樣賭氣了,站起來,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讓你再繼續躺下去了?好不好????”
他一次次的低低的問著,話語,在這一秒化為熱氣噴灑在她的手上,蘇西西覺得有些癢癢的,她試圖睜開眼睛,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力氣,蘇西西放棄了隻好躺在床上,繼續聽著他的那些話,眼睛裏,卻變得熱淚盈眶。
如果,他再一些時候站起來,站在她的麵前,跟她說這些話該多好?!
打擊一次次的來的更加猛烈,狄修斯竟然就是亞斯,這一點已經讓她幾乎快崩潰了,他現在又說這樣的話,她真的真的覺得她的身心都承受不下去了,她也真想坐起來,然後抱住他,狠狠的大哭一場,可是,她沒力氣,她真的什麼力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西西,我知道,你還恨我對不對?你是不是還恨著我,可是沒關係,西西……我隻要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嗎?西西,為什麼你不肯說話?你告訴我啊,為什麼你不肯說話?!”
他握住她的手,愈發的用力,似乎,生怕她逃走似得。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擔心一個人,因為他真的好怕她就這樣醒不過來,他們兩個人,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高興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真的怕極了。
他第一次也才發現,原來,他左既岩也有怕的時候,原來,他左既岩也會感到心裏如此無助而彷徨,原來,他親手隕滅了所有,他親手將他的幸福推離,推的,遠遠的,甚至,看不見。
“蘇西西……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我求你醒過來,好不好?隻要你能醒過來,你要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好嗎?”
病房一片靜悄悄,隻剩下他的聲音,等了許久,她都不曾說話,左既岩失望的歎氣一聲,緩緩開口——
“如果有淚忍住它溫暖眼眶./為愛受傷總不夠冠冕堂皇/如果疲憊撐住它繼續頑強/隨便棄守未免太沒擔當/因為專情才格外神傷/一顆心交到你的手上/委屈我那都不算什麼/我甜蜜的負荷/最難過是我愛你但我不能說/最悲歌你有沒有聽過/把悲傷唱得赤.裸裸/無處躲/如果有淚忍住它溫暖眼眶/為愛受傷總不夠冠冕堂皇/如果疲憊撐住它繼續頑強/因為專情才格外受傷/我的心已不在我胸膛/委屈我怎樣我都不說/是我甜蜜的負荷/最難過是我愛你但我不能說/最悲歌你有沒有聽過/把悲傷唱得赤.裸裸/那是我/Music~/委屈我怎樣我都不說/是我甜蜜的負荷/最難過是我愛你但我不能說/最悲歌你有沒有聽過/把悲傷唱得赤.裸裸/那是我/委屈我怎樣我都不說/是我甜蜜的負荷/最難過是我愛你但我不能說/最悲歌你有沒有聽過/把悲傷唱得赤.裸裸/那是我……”
歌曲,在這一秒,展現的淋漓盡致。左既岩第一次發覺,原來,這歌是如此的符合他的心情,他的心情,此刻最悲最痛,因為眼看著他最愛的女人躺在這裏,並且還是因為我他,他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種心情,讓他也無法再逃避,悲傷赤.裸裸的展現在他眼前,他無法逃竄,他隻能壓迫著自己去麵對現實,這種感覺,也幾乎就像是快要把他逼瘋了似得……
“左既岩,你很可笑,知道嗎?你連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照顧不了,你還談保護狼族呢?!”
左既岩自嘲的笑著,目光卻驚鴻一瞥,瞥到了病床上的蘇西西,她的眼角,流下了兩滴清熱的淚,那兩滴淚在他的視線裏,尤為明顯,心,莫名的就這樣顫了一下……
“西西……你哭了?是嗎?”
他輕輕的問著,眼眸瞪的老大,似乎是感到不可置信,她沒說話,左既岩卻兀自感到不可置信,他慢慢的抬起頭,試圖拭去她眼角的淚,卻在手指與她的淚觸碰的那一秒,他僵硬住了:“西西……”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他覺得在他要抬起手的那一刻,她的眼眸輕輕的眨動了一下?左既岩眉頭緊緊蹙住,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在他觀察幾分鍾之後,發現她兀自沒有動,看樣子,她依舊在熟睡,左既岩眉頭蹙的緊緊地,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他心裏隱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奇怪,同樣的,也很強烈。
左既岩想著,手輕輕的再次附上她的眼角,這裏濕潤潤的,令他的心,莫名的覺得一陣揪痛。
“西西……”
他低低的鳴叫著,眼眸裏,布滿著不舍。
他真的很怕這個小女人離開他,並且,更怕的是她就這樣永久的睡下去,他想再與她說什麼她都聽不到了,她的難過,她的喜怒哀樂,與他完完全全的都沒有關係了。
左既岩歎息一聲,坐在旁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生怕一個放開,她就像是小兔子一樣跑掉。
“西西……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也知道,你現在不想醒過來,也是因為不想見到我,那麼,西西,我求求你,就算是為了你身邊的人,就算是為了你姐姐、為了天愛、為了婉晴、為了岩熙……我請求你,不,我懇求你,一定要醒過來,好不好?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這裏等著你,可是,為什麼你還不肯醒過來呢?蘇西西,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的眼眸裏,滲滿悲愴,都說,男人從來不曾在外人麵前展現過他們最柔軟的一麵,因為,他們是男人,男人這個詞,本身就賦予了他們許多許多的枷鎖,然而,誰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柔軟,將在她麵前,在一個最愛最愛的人麵前展現的暴漏無疑。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們是他們所愛的人,就是憑著這一點,他們所有的堅強的盔甲,為了怕傷害到她們,便會不得不卸下來。
然而,他卸的時候太慢了,她還未曾看到滿是柔軟的自己,便就已經躺在了這張床上……
左既岩越想,越覺得極其的不公平,可是,他現在又能說些什麼呢?她已經躺在這上麵了,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隻要她自己不想起來了,一切便就會變得一點用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