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繼續深呼吸。
他發現和小妖女一刻都處不下去了怎麼辦?
突然好同情王上……
難怪王上扮作荀卿扮的一肚子火氣,現在花解語明白了原因。
“那麼,我回去了……”花解語決定走。
他要回去整理心情,大哭一場……
“我隨你一起回去。”淩天清撩起衣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下午兩點,張家還沒有人來,看來今天不用等了。
而她在這裏,隻會胡思亂想,不如出去透透氣。
這一次,淩天清沒有讓葉城跟著。
叮囑葉城看著場子,有什麼事派人稟告之後,淩天清和荀卿慢悠悠的離開賭坊。
她也不擔心被人尋仇,在大街上也不擔心碰到“熟人”。
若是淩謹遇已知道她的下落,在帝都內,絕不會讓她出事。
畢竟她還是鳳身。
淩謹遇在對麵的賭坊樓上,靠著窗,看著荀卿和淩天清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他的手中,攥著一塊紫色的蒼龍玉佩。
水亮溫潤的玉佩表麵,反射著淺淺的紫色的光芒,讓上麵的那條龍,似乎在雲中遊走。
這是淩天清離開宮時,隨手帶走的東西。
他並不經常佩戴腰飾,偶有一次腰間掛了個玉墜,便是這塊罕見的雲霧紫玉。
而淩天清一向獵奇,便搶了去,沒想到……竟帶出宮了。
她是不是……還想著自己,所以帶走了貼身之物?
淩謹遇如今不敢去猜淩天清的心。
他怕自己會難過、會空歡喜……
如今,她特意留下這塊玉佩,是暗示他可以來找她了嗎?
還是……如花解語所言,隻是一次試探?
淩天清怎麼都沒想到,張家是因為花解語的出現,而亂了陣腳。
現在張家人認為,賭坊背後的主子就是膽大包天恃寵而驕的花解語。
那個小少年,不過是花解語的煙霧彈。
可張家不敢撕破臉。
因為花解語看到了他們曾經的貪汙證據……
張老爺子從未吃過這麼大的悶虧,不但三百萬兩黃金拱手送上花侯府封口,最疼愛的孫子還被打斷了腿……
唯一值得欣慰的恐怕就是那塊可能招來橫禍的玉佩,被花侯帶走了……
否則,還得進宮麵聖,把這燙手的雕龍玉佩完璧歸趙。
而王上一旦問他們如何得到此物,追根溯源下來,發現張家欺行霸市,還是會難逃責罰。
花解語也很頭疼,因為淩天清很難搞。
她一回繡樓,就和那個黃秀才聊的火熱,他得替王上看著她……
現在淩謹遇一發怒,倒黴的不是小王後,而是他……
花解語嬌弱的撫著額頭,不止身上的骨頭疼,心髒也疼。
淩天清與黃秀才在後院的涼亭裏悠閑的喝下午茶。
而花解語必須去當電燈泡,免得小王後跟年輕的秀才偷情!
花解語想到溫寒,隻能打起精神,自動加入聊天。
“小雨,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高興?”花解語勉強走過來,問道。
“對詩猜謎,你要不要加入?”淩天清笑眯眯的問道。
剛才一會來,荀卿就借口上廁所遁了一炷香的時間。
淩天清不會想到,這是花解語在舒展筋骨,休息片刻。
“好……”花解語才不想加入,他隻想回地牢看溫寒。
淩天清給兩個人介紹:“小黃,這是荀卿,是個商人。”
“尋情?”淩躍黃也站起身,很有禮貌的作揖鞠躬,完全是讀書人的風範。
“荀卿,卿!”淩天清糾正。
“尋青?青?”淩躍黃是南方口音,卿情青差不多,點了點頭,繼續作揖。
“這個是淩躍黃,你喊他小黃就好了。”淩天清笑眯眯。
花解語也和淩躍黃打了個招呼,徑直坐在兩個人中間。
胖老頭遠遠看了眼後院花亭裏的歡聲笑語,咂咂嘴,腳步搖晃的走上二樓,推開自己的房門。
隻看見一尊閻王爺黑著臉,坐在桌子邊。
這兩天,胖老頭的屋內,已廢了三張桌子……
害得眾人都抱怨他不能再喝醉毀壞公物……
胖老頭這間房的位置很妙,窗外就是那條河,又在一個死角,夏天有不少船家會在此納涼,所以,無論小四小五多機靈,都想不到,會有人從河麵上進屋。
更何況,這繡樓附近全是淩謹遇的眼線和大內高手掩護……
淩謹遇坐在桌邊,聽著遠處亭子裏的陣陣笑聲,心裏就像是被潑上了硫酸。
“得啦,有空在這裏喝老醋,不如過去學學怎麼哄女孩。”某個酒肉和尚……或者說,酒肉道人,密音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