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
當日的天氣說變就變,一聲雷暴之後就下起暴雨來,整個廣州都沉浸在雨水中,下了一刻半的工夫雨水漸漸收起。
在下雨前趙竑胸口感覺有些沉悶,直到下了雨水之後才感覺有些暢快多了,不過他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不太好,趙信忙催了太醫過來。
竇默、胡太醫問診之後給皇帝開了一些藥,竇默也給皇帝施了針。
趙竑喝了藥之後就睡下了。
“官家這是肺部淤積,胸悶的症狀?”竇默問胡太醫。
胡太醫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官家最近一段日子太多勞累,他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還逞強,現在更要好好休息了。”
竇默堅持道:“官家在廣州這邊待的也差不多了,明日等他醒來我必勸他北返!”
“你也知道官家的性子,好不好勸都不知道。”
“官家這個性子要好好改改了。”
胡太醫提醒竇默:“這句話千萬不要給官家聽到!”
竇默沒有說話,因為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的時候趙竑醒了過來,實際上他也清楚他的身體。
在以前他肯定要戀棧皇位,但現在他覺得趙誦已經達到了他符合的期望了。
這段日子他就在考慮禪位的事情,現在這一病他覺得更要快點回臨安了,否則朝廷要出大的變故。
於是忙讓趙信拿來紙筆,寫完之後就裝入一個用蠟密封的竹筒內隨身攜帶著。
出乎竇默、胡太醫等人的意料,趙竑在廣州待了一日就啟程北上回臨安。
他們這次依舊走的是海路。
他們登上了海仙樓所在的港口,從珠江口出去。
船隻在經過屯門港的時候,趙竑拿出望遠鏡看了起來,此刻在視野盡頭那端的山坳上正在修建堡壘。
這座正在修建的堡壘與一般的堡壘不一樣。
據說整個城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凹的多邊形狀,可以讓防守的一方用交叉的火力進行防守,主要還是在於防守。
圖紙則是趙誦提供的,據說這種堡壘叫棱堡。
棱堡易守難攻,從理論上來說趙竑覺得趙誦的說法很對。
船隊在屯門港停留了片刻,趙竑堅持要下船。
下了船之後他去了正在擴建的港口。
這片港口位於延伸出來的半道與幾大島嶼之間。
港口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水深良港,便於那種大船停靠,而且風浪也很小。
港口的北部是較大的漁村。
在漁村碼頭上,正在修建一些新的建築。
趙竑逗留了半日就上了船,之後一路沿江北上。
……
此刻在臨安城外劉秉忠家院落中,這一日迎來了十一個客人。
正是郭守敬的家人。
在得知郭守敬來了南方之後,郭家人心裏頭非常著急。
劉秉忠清楚郭守敬的秉性,若以家人要挾,他萬萬不會屈服的,而且這種情況下也不利於真正勸服郭守敬,讓他歸順大宋。
“現在你們暫時還不能見他,我相信他過段時間會自己想清楚的。”說完他朝著郭守敬的西廂房看去。
郭守敬的家人隻好先行離開。
此刻的西廂房房門緊閉,屋內的青年正如饑似渴地閱讀劉秉忠給他帶過去的書籍。
至少現在來說青年郭守敬已經全神貫注投入到了閱讀當中。
這種廢寢忘食、日以繼夜,挑燈夜讀的精神讓他身形消瘦,但身體的勞累並不讓郭守敬疲勞,他的精神得到了滿足,就像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吮吸著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