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熙又說起了他來到這裏之後的一些想法和作為,“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便隻想著到處瞧一瞧玩一玩......而到後來,在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之後我便想要回去了。”
“......我遇到了一空大師,他自稱通曉古今,也看出了我的異樣,點出了我非當世人,隨後又問我想不想回去,我那時當然想回去了,又想著他這樣的高僧說不定有些辦法,便和他交了底,而他跟我說了怎麼回去的方法………他說需得集齊九九八十一顆舍利子,然後他用舍利子布陣將我送回去。”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在江南遇到你時,我便是去尋舍利子的。當時我已尋得七十四顆,再多七顆,這陣便能布了。當時......我在江南找到了四顆,因為沒有了其他的消息,所以本打算先回京的,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場刺殺。”
“不過,我很慶幸。”雲承熙看向邵華傾,很溫柔地笑了,“還好有這場刺殺,才讓我們有這樣的緣分。”
邵華傾聞言,抿了抿嘴,想要反駁他,但望向他眼底那如同陷阱般的溫柔,她連忙避開了眼。
雲承熙又繼續說道:“而後我們被劉大娘收留,後來輾轉反側又去了醫館。到醫館那裏時,我本已下定決心不再回去,留在這兒好好地陪著你,但是卻沒想到,我會收到一空的信......”
他歎了口氣,“他當時寫信的語氣很急,而且這麼些年也是他幫著我東奔西走,我雖心裏打算不回去,但是總歸不好什麼也不說就不去了,所以我便打算去赴約,跟他講明一切。但沒想到我跟表明了不再回去的決心後,他竟然突然偷襲,封住了我的功力,將我放置在陣中央,強製要將我弄回去。”
“而我強行突破,全身經脈......幾近斷絕。”
邵華傾心頭一震,她在知道雲承熙曾受傷時便想過大約是很重的傷,但卻沒想到竟是這麼重。
經脈幾近斷絕......
“所以阿宛,我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你,也從來都沒想過負你。”雲承熙看著她,目光似是一張織密了的網,沉沉地將她包圍住。
邵華傾不由得咬了咬唇。
“阿宛,原諒我了,好不好?”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邵華傾張了張嘴,她一時間不知該說好還是不好。
“好不好?”雲承熙逼近她,又再次問了一聲。
邵華傾咬著唇,不語。
雲承熙又將她抱了抱緊,想要再次開口,門外卻突然響起了聲音。
“就是到這兒的啊,怎麼會不見了呢?”
“再找找再找找!”
“快點找,若是真丟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門外響起了一片混亂聲。
邵華傾瞬間抓住了雲承熙胸前的衣襟,她有些緊張。
她總有一種錯覺,這門似乎馬上就會突然被人推開,而屋內的一切都會被瞧得一清二楚,包括她現在被雲承熙抱在懷裏。
她立馬掙紮了起來,“快點放開我!”
雲承熙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隨後便放開了邵華傾。邵華傾立即退了開來,往荼白倒下的地方走去。
“荼白,荼白。”邵華傾搖了搖她。
見她毫無反應,邵華傾微皺著眉,準備拿出銀針。
想到雲承熙還在這裏,她轉頭看向他,“你,你先走。”
“好。”這次雲承熙倒是沒有不肯,笑著便答應了。
隨後他翻開後麵的窗,躍了出去。
邵華傾莫名地舒了口氣,接住拿出銀針,給荼白紮了兩針。
不一會兒,荼白悠悠轉醒。
思緒回籠,她瞬間嚇了一跳,立馬坐了起來,十分緊張地看向邵華傾:“郡主!您沒事吧?”
邵華傾心裏微暖,笑了笑道:“沒事荼白,我們換完衣裳出去吧。”
荼白鬆了口氣,隨後眸光微緊,問道:“郡主,究竟是何人偷襲?”
邵華傾聞言,抿了抿嘴,心裏卻惱怒這雲承熙。
這廝怎麼兩年沒見,怎麼行事像土匪似的,說打暈人便打暈人。
“這......這事兒你先別管,日後我再告訴你。”這句話說得邵華傾臉頰發紅,忒無理了!
荼白有些驚詫地微瞪了雙眼,隨後立馬恢複正常,服從命令地點頭道:“是,郡主。”便不再多問。
隨後給邵華傾更了衣,二人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