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深的麵色蒼白,偏偏那薄唇是緋紅的。
他視線朝著身後冷冷的掃了過去,“是你忍還是我忍?”
五分鍾而已,這醫生了不知道多少次麻藥。
醫生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抬頭一看,發現眼前男人寬闊的肩膀上也有些汗珠密布著。
於是他沉默的閉上了嘴,隻是有些手抖的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二十分鍾後,他在心中長籲了一口氣。
“藥換完了,鬱總。您這槍傷雖然沒有山根骨,但是也是十分嚴重的。我記得之前就囑咐過您很多次了,要嚴格對待這傷,不然潰爛了會產生一係鐮鬱總,您生氣我也要,”醫生好像在這個時候找到了自己職業的根本,他直勾勾的看著鬱言深,“為什麼都這樣了還要做劇烈動作,真的不想要胳膊了?”
鬱言深沒有開口,不動聲色的扣著襯衫的紐扣。
倒是他身邊不遠處的蘇秘書覺得有些聽不下去了,出聲道,“醫生,您早上又不是沒看到?我們鬱夫人傷成那樣了,鬱總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也不是真的對傷口滿不在乎,不然也不會來上藥了。”
醫生還想要些什麼,被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一個眼神禁住了聲。
他歎了一口氣,沒有再。
這世界上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嗎?到底,人活著為了自己,何必呢。
醫生離開後,蘇秘書才躊躇著道,“鬱總,要我這皮外曬是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應該是…您都傷成這樣了,為什麼不告訴虞姐?她要是知道了,事情指不定還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鬱言深神色淡淡的看向他,“現在這些不覺得太晚了麼。”
他現在閉上眼,耳邊還是女人虛弱的聲音,像是有無形的一雙手攥住了他的心髒。
難受的緊。
“當然不晚了…女人其實在乎的都是男人一些並不在乎的細節,鬱總,你現在過去解釋一下,再好好的認真的彌補,虞姐多少會心軟的,您也可以重新做人不是。”
鬱言深冷眼掃了他一眼,“我用你教?”
蘇秘書一梗,嘀咕了一句,沒再開口。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繼續了一句,“您唐二姐告訴虞姐您去了愛爾蘭,那虞姐肯定以為您去看了唐大姐,您又沒去看她,為什麼要背這黑鍋啊?”
“我告訴她我沒去看唐藝,然後呢。”
蘇秘書一塞。
“然後她會問我去愛爾蘭幹了什麼,我能告訴她我因為查鬱淮當年的事情波及到了一些不該波及的人,然後鬱古司差點一槍把我打穿?國內醫院有避諱,隻有去愛爾蘭這種鄰國處理傷口?”
“也不是不能啊…”
“是麼,我覺得她隻會以為我在賣慘。”
蘇秘書頓了頓,沒再開口。
隻覺得這兩個人都好委屈,一個個的。
就不能好好地在一起嗎。
……
虞清忘了多久沒見過溫年初了,隻是這一次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隻覺得這男人周身的氣質莫名的產生了一種變化。
如果許多年前的溫年初是那種書生氣質文質彬彬的,現在就給她一種,裹著斯文人皮的狼的錯覺。
了是錯覺,她還是不覺得溫年初是個多壞的人,畢竟是阮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