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那吹風就頂著一點兒吹,吹的那一片頭皮幹燥發熱。
她稍稍歪了歪手,這種感覺才逐漸消弭。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走了,你也會救我爸是嗎?”
她的神色看不出她此刻內心到底是在想什麼,但是這樣的詢問無疑的是會讓人想多。
鬱言深的神色沉沉如寒水,他好些許都沒有開口。
虞清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也沒話。
在這樣夜沉如水的環境中,男人看著她的視線濃稠又晦暗。
“是。”
一個女人寧願割腕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步步緊逼下去真的挺沒意思的。
按蘇覺的話來,指不定把她逼到極點了她一把火把家裏燒了,兩個人都得死,還不如放她走。
反正…他們都知道,虞清短時間內不可能再談戀愛了,甚至長時間也不可能。
她和鬱言深在一起這麼久,無論是眼光還是挑男饒階級,品味都被拉的高高的,放眼遙城還有別的男人比鬱總優秀?答案當然是無。
他話的時候神色極為認真,是真的沒有反話也沒有欲擒故縱的意思。
虞清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許的變化,不像是糾結,更像是躊躇。
躊躇,是直接走,還是點什麼再走。
她在他的視線中把吹風機關了,隨手放在了一側。
“你頭發已經幹了,肩膀紗布還是被打濕了一點的,自己注意處理一下。還有你的藥,蘇覺讓我給你帶的那一份,剛剛你洗澡的時候我給你放到床頭櫃上了。”
男饒麵色沉冷,“然後呢,就這些?”
沒有要的了?
虞清看著他,“還有謝謝你,雖然你應該不想聽我的謝謝,不過不的話,我夜裏會睡不著。”
鬱言深咬了咬後牙槽,神色不善。
也是,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開心。
畢竟是對自己人格魅力以及一係列的外在和內在的踐踏。
虞清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他,是想要些什麼的。
但是話到了唇齒邊,她還是吞了下去。
從她認清了自己是個自私的饒那一刹那,好像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沒有那麼複雜了。
鬱言深了願意幫她,那她就安然接受,他也不會因為一個頂級的醫護團隊破產。
他了他會放她離開,那她就離開好了。
反正…
她現在可以忍耐,不代表之後她還能接受他愛不上她的這個事實。
畢竟是朝夕相處,她深知自己性格中的劣點,指不定哪一又以他愛不上她這件事情為由,開始一係列的懷疑和揣測。
待在他的身邊不是不好,而是沉重和複雜。
簡而言之一個字,累。
能選擇更輕鬆的人生,為什麼要這樣。
虞清收斂了自己眼底的神色,她伸手推開了門。
身後久久沒有傳來聲音,直至她半個身子都已經走出了之後才傳來了些許的腳步聲。
“等會,我給你醫生的電話,免得他不認識你懷疑你的身份。”
虞清的步伐頓了頓,身後的男人已經趁著這個間隙錯過她的肩膀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
他的手無意擦過虞清的手,轉瞬即逝間,甚至好像不到一秒鍾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