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的視線靜靜的看著她。
司雨把她手裏的那根煙也直接丟到地上,高跟鞋踩在上麵毫不留情。
她不知道司雨對她那麼濃烈的敵意到底來自於哪裏,在她的記憶中,司雨當年母親癌症住院,學校眾籌的時候她把幾個月攢的零花錢全都轉過去了。
大概也有十幾萬吧,反正比這六萬八多。
所以司雨為什麼這麼仇恨她呢,因為她幫了她?
司雨受不了虞清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她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嗤笑了一聲,勾起唇角冷銳的道,“付不起就付不起,你裝啞巴有什麼用?”
公主?當年連十幾萬都能隨手施舍的公主,現在不還是拿不起六萬八?
風水輪流轉,她隻覺得自己現在踩在了虞清的頭上,她已經洗清了所有的恥辱。
虞清無聲低頭拉開了手包。
司雨眼底溢出嘲弄和鄙夷。
隻有前台姐的視線在眾饒臉上心翼翼的轉了轉,而後伸手把桌子上的一張紙拿了起來。
“各位先生姐…打擾一下我可以插一句話嗎?”
她有些不安的舉起了那張紙——
“那個…你們桌的單十分鍾之前就有人付清了…”
司雨臉上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這個包廂裏麵所有人都沒能力付得起這個賬,不是他們沒這個錢,而是他們有,但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舍得。
而且十分鍾之前就付了,這是誰想做無名英雄?
王舜的視線落在了虞清的臉上,心底的思緒轉了轉。
而就在這瞬間,一樓大廳的玻璃門外掠過刺眼奪目的車燈。
有人認出了車型,驚呼這是限量版豪車,有人忍不住伸手拍照。
外麵的色已沉,夜色濃稠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裹著寒意的雨水。
虞清的眼底被車燈折射出光來,她閉了閉眼。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車門已經被酒店的保安上前拉開了。
黑色的雨傘撐開,男人修長的身影在夜色中也是奪目的。
人都是人,不是會發光的神仙。
但是他出場的瞬間,也許是那豪車也許是那兩個上前的保安,總之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這人是極有勢的貴胄,權勢傾城。
酒店的玻璃門被推開,虞清無聲扯了扯唇,低頭間眼底溢出無法掩飾的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