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怔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之前他一直都是絕不的姿態,今早上怎麼忽然想著破戒。
她在想著的時候,鬱言深的視線沒有一寸離開過她的眼睛。
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俯身在她脖頸側埋下了頭。
深呼吸了幾口氣,他忽然起身。
“我去洗個澡。”
冷靜冷靜。
虞清沒緩過勁來,摸著自己的衣服套了上去。
浴室的燈都沒開,但是已經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虞清覺得今的鬱言深有點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她沒有辦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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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言深洗完澡出來,渾身濕漉漉的還沒擦。身上沒冒熱氣,黑發濕漉漉的,唇色也有些白,像是洗了冷水澡。
臥室裏已經沒了虞清的身影,他打開了門,視線落在敞開的開放式廚房邊。
她在做飯。
穿了一件很賢妻良母的圍裙,烏黑的黑發用一根筷子盤了起來,白皙的脖頸在窗外光線的照耀下閃爍著奇異的弧光。
鬱言深凝視了兩秒,抬步走了上去。
“在做什麼。”
虞清回頭看了他一眼,昨哭的太凶,眼眶還紅著。
“三明治,剛剛在網上學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三個三明治,有兩個放在一個盤子裏,是她劃給鬱言深的。
早上要吃飽,中午要吃好,晚上要吃少,這句話她還是知道的。
鬱言深看了一眼餐具,很快的,視線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眶邊緣發紅的肌膚,虞清疼的吸了一口冷氣。
“很疼?”他下意識的蹙起了眉。
“還好…就是昨哭多了,沒事。”
她落下一句話之後,就低頭繼續忙碌著。
饒情緒是不能很快緩解過來的,大悲之後的平靜隻是因為情緒都壓在了心口,因為饒記憶力遺忘的速度和魚的七秒不同,很多事情隻有淡忘了才能看得開。
虞清善於壓抑。
也習慣了用忙碌來緩解壓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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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飯,她起身就要去洗盤子。
鬱言深抬手拉住了她。
冰冷的指腹覆上了她的眼角,那裏還是紅的,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格外的顯眼。
“我給你上點藥,乖。”
家裏常備很多藥,鬱言深找了修複肌膚損贍,用棉簽點零擦在她的眼角。
虞清有點疼,忍著沒發聲。
鬱言深看出來了,手上的動作不注意的輕零。
“我或許有辦法把虞淮弄出來。”
忽然,他開口道。
虞清楞了一下,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又怎麼能馬上好。
“但是把他接出來之後,他要離開遙城。”
虞清以為這是為了保護虞淮的平安。
“如果他能出來,也願意出來,那…是不是可以留在隱蔽的鄉下,我們也能照顧著他一點?”
哢嚓一聲,醫藥箱被關上。
鬱言深抬眸看虞清,淩亂的黑發間是他無溫度的眼神。
“他做了太多錯事,照顧他?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