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奇怪,鬱言深現在腦子裏想的倒不是怎麼阻止這拐杖落下來。
而是他回憶起了之前虞清擋住他揮下拐杖的模樣。
幹淨利落,英姿颯爽。
等他回過神來,也沒什麼要躲開的意思。
鬱古司的心眼很,這口氣總要發出來的。
在他這兒發出來了,虞清那邊就安全了。
他現在沒精力謀劃那麼多的事,這是他現在想到的最能保她安全的方法了。
他沉沉的閉著眼,腦子裏混混沌沌。
一秒,兩秒。
那料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隻是病房裏多了一個人。
他眯了眯眸子,眼底竄過一陣深邃的情緒。
“叔叔,他現在還受傷,你不能這樣!”
“他是你的兒子啊,他有多疼你難道不知道嗎?公司的事,他一定可以處理好的。現在,我們要給他時間,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唐藝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鬱古司來的時候沒有關上門,以至於她進來了也沒人發現。
她就站在他病床前,那拐杖被她扯到了手裏。
鬱言深忽然很想笑。
鬱古司的拐杖,都能被一個女人搶走了,他現在該是多內乏。
“你…”鬱古司蹙起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是來照顧言深,我之前救過他一命,現在也會這樣下去。”
鬱古司的視線在唐藝和鬱言深之間轉了一圈兒,抿了抿唇。
“公司的事情,你他有分寸?”
“是的,言深有分寸,他一定櫻”
鬱古司陰沉沉的眼神因為這句話倒是有了幾分緩解的意味。
他低咳了幾聲,抬手接過拐杖。
“既然有分寸,那就早點解決。公司的利益不能受到任何的損傷,一個百分比都不能!”
話音落下,他轉身就走。
就像是在這病房裏麵多待一秒,就多浪費一秒的時間似的。
等他離開之後,病房的門被帶上的聲音劃過耳畔,鬱言深才睜開了眼。
他的視線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她今穿的很素。
有點像虞清那件衣服。
也就是有點。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爸爸告訴我的。”
唐藝滿心滿眼都是心疼,走到了病床前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端著水的手剛剛抬起來,還沒送上去,鬱言深已經忽然起身。
水瞬間撒掉了。
“言深,你不能——”
“我怎麼不能?”
鬱言深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闖入者,他眼底的寒意滾燙又洶湧,唐藝被嚇的後退了一步。
“不是,我隻是怕你的傷…”
“你怕什麼?你是我的什麼人,這麼怕?”
唐藝的臉色都白了。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和鬱古司那樣的話?嗯?”
鬱言深的心情不好,有人撞上來,頂多算願打願挨。
“…我相信,你一定有分寸的。”
男人唇角扯了個不輕不重的笑,薄薄的嘲弄尤讓人臉麵盡失。
“是嗎,可惜我沒櫻你這麼篤定,公司的損失就讓唐家來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