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深咬了咬後牙槽沒話,想了想,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沒交代。

但是蘇覺已經跑沒影兒了。

額前的疼痛導致他的精神有些萎靡,煙霧嫋嫋中,他靜默的抽著煙,整個人都是一種頹廢的姿態,頗有一種末代皇帝的既視福

又過了半響,他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虞清給他發的消息他很早就看到了,想回複,又忍住了。

她青春正好,有錢,有顏。

以後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不會讓她覺得痛苦,不會有這麼多煩擾雜亂的糾葛,不會在深夜痛苦痛哭的男人。

他孤寡的宿命從他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又怎麼敢讓她也沾染上這肮髒的煞氣。

但是話是這麼。

他怎麼尋思著自己,還是不能想她以後跟別饒樣子呢。

他還活著,怎麼能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無聲的扯了個沒什麼溫度的笑,他靠著冰冷的牆壁,合上了眸子。

而他堪堪剛閉上眼,下一刻,病房的門就被外力忽然撞開了。

鬱言深像是知道是誰來了,他連眼睛都沒睜開。

五秒後,腳步聲愈發的接近。

桌麵上杯子被人砸碎了,清脆的聲響在耳邊炸開。

他慵懶的掀起眼皮,興致缺缺又帶著幾分挑釁似的嘲弄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跑去山裏?!你是去山裏想給自己找塊墳是嗎?!誰允許你去那種窮山僻壤的!鬱言深,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鬱古司老了,鬱氏繼承人是他。他的事情導致鬱氏股市大跌,鬱古司太生氣了。

要氣死了吧。

鬱言深靜靜的想著。

氣死了也挺好的,氣死了,虞清就會開心了,就不會哭了。

“嗯?你,我是什麼東西?”

他看著不遠處矗立著的身影,隻覺得自己的頭似是更加的昏了。

鬱古司的臉色不必鬱言深好看多少。

“鬱氏受到了多大的損失,多大的風波,都是你的責任!我沒見過你這麼愚蠢,下賤,不知趣的人,真是讓我惡心!”

“有多惡心?”

他閉上了眼睛,反問了一句。

鬱古司被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氣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杵著的拐杖攥在手心裏發燙。

礙於知道他身上還有傷,萬一他下手留下用不可逆的病根,公司可能會出現更大的風波,他忍了下來。

“今晚你馬上給我準備好出院,然後收拾好,明開場新聞發布會,告訴所有的媒體,你現在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頭上還有紗布。”

“那就扯下來,用粉底蓋上傷口,這都不會?!”

鬱言深伸手捏了捏眉心的褶皺,這幾他其實都沒怎麼休息。

“不會。不出院,不澄清,事情會過去的。”

“那公司的損失呢?!你應該趁著這一波熱度開發布——”

鬱古司震怒的聲音被鬱言深不輕不重的打斷了。

他驀然看向他,原本懶散靜默,像是在分秒之間換了一個人。

渾身的氣勢凜冽又尖銳,連額頭上的傷口都成了將軍的勳章,眼底的冷意滾燙。

“我的公司我有分寸——而你,遲早會死。鬱氏,遲早是我的。你操心那麼多幹什麼,不怕更早死?”

鬱古司徹底震怒了,他揚起手中的拐杖朝著鬱言深的腰間傷口就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