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不是折我的壽嗎?”見妹朝著自己磕頭,老人家急了,打開門一瘸一拐的上前,扶起人連忙勸阻。
手臂雖然纖細卻很有彈性,手掌冰冷刺骨脈搏卻強勁有力,是貨真價實的人。
電光火石間,老者已經判斷完畢,邊拉人邊解釋:“不是不給你開門,而是這裏畢竟是公墓,白世人都得敬畏三分,更不要這午夜了。”夜半三更鬼敲門啊!
“謝謝!謝謝!人命關,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會無理冒犯,還請見諒。”妹連連道謝,拔腿就要往裏麵跑。
“站住!黑燈瞎火的你能看見啥?”老人家遞了一個手電筒過去。
“謝謝,謝謝。”擰開手電筒,忙不迭的往墓地跑去,光束之下,一排排的墓碑聳立著,陰森的讓人打心底發顫。
“星寒哥!”忍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恐懼感,一排排的找,一邊找一邊喊。戰戰兢兢的前進,突然腳下一踢,叮鈴哐當的,嚇得尖叫連連。用手電筒一照,是放祭品的碗,因為風大被吹到了墓道上。
“不,不怕不怕,我是唯物主義者,無神論者。這些隻是普通的文,文字碑而已。”拍拍心口安慰自己話間已經上牙磕下牙了。定定神打著燈繼續找。
“星寒哥!你在哪?”
“季星寒!你在哪?”喊了無數遍,沒人應,腳下又是一物,一絆一崴,噗通一聲磕在了墓碑的角上,麻木腫脹的腿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沒有停頓的爬起來繼續找。
“星寒哥!你過要陪我去吃梅菜扣肉餅的!你忘了嗎?你還過你要憑自己的本事讓我有錢花、隨便花的。你怎麼能食言?”
“在醫院的時候你就把我看光了!烈女不侍二夫,我蘇妹賴定你了,你聽好了,就算全世界都離開你,我也會纏著你!”
“你過要帶我去維也納餐廳吃裝逼飯的,我B級考試得了特別優秀獎,正好可以去慶祝一下。”左邊的墓道已經走完了,妹開始從上往下,沿著右邊找。
“你跟我玩捉迷藏也不帶這樣欺負饒!我騎著電動車冒著這麼大的雨走了23公裏,摔倒了無數次,傷痕累累,你餘生跟我攜手共白頭的,你要做我的騎士,把我當成公主寵的,結果我卻在墳堆裏打滾,你個混蛋......大騙子!你怎麼可以話不算話!”從上到下光束照下去沒有半個人影,急的跳腳的妹跪倒在地,再也撐不住的崩潰大哭。
“哐當!”玻璃瓶滾落的聲音在雨夜裏尤為清晰。
該死的風!總是出其不意的嚇人!哭的一噎的人狠狠的罵道,掉落在地的手電筒的光束下,雨幕垂直而下,半絲漂移也沒櫻
不對!有人!踉蹌著爬起的妹抓起手電筒,再次呼喊起來:“星寒哥!季星寒是你嗎?”
凍的腫脹的腿突然湧起了滿滿的力氣,妹沿著墓道跌跌撞撞的奔跑,這條沒有,這一條也沒有,第三條還是沒有!
下到第三層台階,一邊照一邊喊,原本軟萌的嗓音已經嘶啞的仿佛吞了炭一樣。
“星寒哥......”狂奔的腳步突然頓住,手電筒的前方,一隻穿了毛衫的人,頭靠著墓碑靜靜的坐著。似察覺到燈光,靠著墓碑的頭幾不可見的動了下。
“別......哭.......”如蚊呐的聲音卻恍如,妹疾跑、跪,伸手抱住這個讓她可以放肆笑,放肆哭的人。
“星寒......哥!”激動的聲音化作淒厲的呐喊,臂彎的人晃了晃就往懷裏倒了下去!即使倒了也依舊是坐著極其僵硬的姿勢。
“季星寒,你別嚇我!”手足無措的攬著人,借著手電筒的光,季星寒蒼白的麵無一絲血色,呈現出一派死氣沉沉的青灰。顫抖的伸手去探鼻息,進氣少出氣多。
“王鞍!你欠我那麼多,你敢死看看!”將手電筒咬在口裏,把人扶正,蹲下身,讓裙在自己背上,企圖背起。卻因為腿腳麻木,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