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妹!你可以的!咬著手電筒尾巴的牙齒深深嵌了進去,喉間發出一聲嘶吼,再次用力終於將人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外麵挪去。
腿麻無力,手腫的連拳頭都握不起來,妹彎著已近九十度的腰將兩隻手死死的扣著,托住季星寒,唯恐自己失手將人摔了。
“......白......兔”微弱的聲音從頸畔傳來。
“嗚嗚嗚嗚。”妹咬著手電筒,狂亂的點頭。
伏在妹的背上,季星寒緩緩閉上眼,真好,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我,至少你還在我身邊。這次是我自私的沉浸在欺騙與背叛中,如果能活著,不!我一定要活著!餘生我的喜怒哀樂都隻會為你一人。
沒有再聽見季星寒的聲音,擔心不已的妹側頭看去,發現人已經昏迷了。啊啊啊啊了半還是叫不醒。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深呼吸,看著腳下的台階,挪著腫脹到彎曲都很痛苦的腿,死死的咬著口中的手電筒,龜速般的往下走。
大門口,瘸腿的老師傅撐著傘眺望,看到微微顫顫的燈光時,提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鬆了一口氣,邁著行動不便的腿腳上前搭把手。
“丫頭,我打了120,房間裏太陽開了,糖水也衝了,你趕緊喝口糖水給他把衣服換了,還有你自己的。都是我老頭子的衣服,別嫌棄就好。”老人家指指凳子上的衣服,將人扶上床後,自己則撐著傘撿起掉落的手電筒去巡查了,今也怪他偷懶了,誰能想到一個大活人晚上還敢待在墓園裏。
關上門,一口氣將稍稍有些燙的糖水喝了幹淨,溫熱的水從喉嚨流進冰冷的身體裏,刺激的妹打了個寒顫,馬不停蹄將季星寒已經濕透的衣服扒了個幹淨,剛準備丟,卻看到衣襟處已經暈開,被雨水稀釋的僅剩淡淡紅印的血跡。
早已哭腫的眼又蒙上了霧氣,抽抽鼻子將衣服扔掉,拿起毛巾快速的將身體擦幹,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身體緊緊的揪著她的心,拿起老師傅給的。衣服很破舊,有股子很重的樟腦丸味道,棉毛衫的領口已經毛邊了,麵上還有幾個洞。
沒有絲毫嫌棄的將衣服給季星寒套好,翻翻毛衣毛褲都隻有兩件,還是手工織的腈綸的。想也沒想的全給穿上了,隨後將被子捂的嚴嚴實實。凍贍人不能直接烘烤,她隻能祈求救護車快點到。
“星寒哥,加油!我會一直守著你。”親親沒有血色的額頭。看著變形的鼻梁骨,在季星寒耳邊加油鼓氣。
忙完這一茬,才將自己濕漉漉的衣服脫下擰水,腫的跟蘿卜一樣的手,用力時鑽心的疼。擰幹後再穿上蹲在太陽前麵烤,濕透的衣服很快泛起淡淡的白煙,熱力穿透衣服,凍僵的身子漸漸有了知覺,卻是又疼又癢。
“嘶。”對著太陽搓手發現手賊疼,翻過手掌一看,掌心都是傷,絲絲縷縷的傷口已經被雨水泡的發白。用嘴巴輕輕呼了呼安慰自己:“妹自己呼呼,不痛不痛。”
“滴嘟滴嘟。”烤了沒十分鍾,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著生的希望疾馳而來。妹握著被窩裏冰冷刺骨的手低語。
“星寒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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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溫過低,失血過多,心率降低,血壓下降,情況很危急,準備刺激。”急救人員將擔架抬上車,快速檢查後,發現情況不容樂觀。
“姑娘你還撐得住嗎?”護士拉著妹的手將她拽上車。
“能......”妹笑著點頭,下一秒卻倒在了護士的背上。
“姑娘!沒得命啊!這姑娘全身濕透了。”護士轉身扶住妹,卻一摸一手的潮濕,輕輕一捏就能擠出水來。
“換衣服,快快快。一人先對付兩件。”又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救護車一路呼嘯著駛進了花城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