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家裏人對象征著孩子的這兩株萬年青都是嗬護備至。有傳言,萬年青照顧不當,枯萎或者死亡都是孩子生病或者突發意外的預兆。
而星寒哥的這兩株萬年青,因為疏於照顧,在這雪後極冷的被生生凍死了。
“嗬,還真是一點也不參假,它死了,我也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自嘲的笑笑,不再細看庭院內的花草,來到屋簷下開療。
驗證指紋開門,隨著總開關的打開,室內大亮,古樸大氣的紅木家具低調且奢華。
三十年沒有更換過的家具帶著歲月的痕跡,醜陋卻很有故事。這個刻的足有一厘米深度的才二字,是他看了sd以後學著那個紅頭發的才在桌上刻下的。為此被老家夥罰了一沒吃飯。
這是他癡迷武俠,自創的內功心法。怕被老家夥發現用記號筆寫在了桌腿上。結果就是,抄了一千遍將進酒。
精品架上的藏品,奇珍異寶數不勝數,他重來沒有細看過,視線一掃而過,卻是愣了一下,最頂上的是?
踩著凳子,將東西拿下,季星寒微微紅了眼眶,這是媽媽出事那他做的泥塑!
抿著唇忍著錐心的疼痛,輕輕的拂過未經烘烤而幹裂的千溝萬壑的泥塑。摸摸鼻尖將東西放回原位。
“上樓。”不再留戀這些極易勾起往事的物件與擺設,直奔主題。
推開塵封已久的門,淡淡的檀香溢出,室內一塵不染。老式的影樓結婚照整整齊齊的掛在牆上,妹驚歎的看著照片中的女子。
美目盼兮,淺笑嫣然,宛如花中仙,雪中精靈。沒見著這女子時她一直認為菲詩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女人。但與這女子一比卻少了一份空靈純淨的氣息。
“你媽媽,她,好漂亮!”妹由衷的讚歎出聲。在那個沒有濾鏡、沒有美顏、沒有堪稱亞洲四大邪術的化妝術和整容術的時代,僅僅是略施薄粉就美的如此驚豔。
“她在我心裏是最美的。”季星寒站在妹身側,與之一起看著有些褪色的照片。
半響攬住妹的肩,有些戲謔的問道:“會不會生氣?”
“不會。”搖搖頭,摸摸季星寒蒼白的臉,調皮的對著他眨眨眼:“謝謝她把你生的這麼帥氣,滿足了我對漫畫花美男所有的yy。”
“謝謝。”將額頭抵在妹的額頭上,季星寒喃喃低語。他一個混吃等死的廢人,前世一定是受苦受難的苦行僧,否則憑什麼來擁有這麼一個使。
拉著妹來到冷幽雪的牌位前,季星寒鬆開手,下跪:“媽,我來帶你走了。”
三個響頭以後,收拾好排位和遺像,帶走了一張冷幽雪的舞台照。留下的是自己香江花城套房的鑰匙和越野車的鑰匙,這些是季星寒的而不是他冷星寒的。
“走吧!”
雕花鐵門闔上的瞬間,妹抱著兩個瓷盆跑了出來。
衝著季星寒甜甜一笑:“你是打不死的強,它們也肯定是。”
寵溺的彈憐妹的額頭:“走吧。”再次回望這個並沒有多少幸福回憶的地方,在心底默默的告別。
再見了,曾經!
“白兔,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啊,你還有大胖、花生、嬤嬤、兜兜、lucky它們啊。”
“……”
“我沒有錢了,你以後得養我。”
“好啊,給我幹活就有飯吃。”
“……”
“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每也就給我倒倒洗腳水就是了。”
“你是蘇扒皮!”
“呀!這都被你發現了?那也沒辦法了,上了金剛兔子的賊船,可就下不來了。”
“單程票?”
“對啊!”
“終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