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將耳朵貼在門上,卻忽略了門被自己開了條縫,噗通一聲,莫荷狼狽的摔了進去。
季星寒看著人,極夜的黑瞳閃了閃,衝著季雲薄擺擺手:“走了,老家夥,希望還有來看你的機會。”
不等季雲薄回話,兩手很瀟灑的插在口袋裏越過若有所思盯著他的莫荷,大剌剌的走了。
確定人走遠了,莫荷才將門關上,搓著手上前:“那個雲薄啊,星寒好像瘦了也憔悴了。”先打感情牌,再來套話。
“嗯。”啃完最後一口蘋果,季雲薄有些費力的去夠垃圾桶,莫荷趕緊將果核接過來。
“是不是寵物店的活計很辛苦?要不,把星寒接回來吧?”將核扔進垃圾桶,伺候人躺下。話裏話外都透著慈母的心疼。
“不用。這孩子現在挺能沉得住的氣,我覺得挺好。”季雲薄順勢躺下,他今兒血壓有些高,頭不太舒服。兩手交疊放在腹部,右手食指輕輕的敲著疊在下方的手背,閉目養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莫荷的話。
“再磨練個幾個月,就能回來繼承家業了。我這身子也經不住折騰了,遲早還是要把家業給他。”
“繼承家業?”莫荷掖著被角的手一頓,聲音有些尖細。這老頭子再什麼?他?不是他們?隻有他的兒子季星寒?沒有我的兒子季爾南?
“怎麼?爾南沒跟你?”睜開眼看了一眼驚訝的莫荷,銳利的眼底閃過一絲流光。
“......什麼?”抽了張紙巾捏在手心,莫荷背對著季雲薄假裝擦拭杯子。自從季星寒這子走了以後,她總覺得季雲薄看她的眼神好像變了,似乎帶著冷意和試探。
“你進入季家大門的條件。”
“條件?”
“爾南放棄季氏的繼承權。”話落,季雲薄緊緊盯著莫荷的側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什麼!?”握著杯子的手一緊,莫荷倏地的轉頭,震驚的對上季雲薄審視的眼,半響視線又轉回手裏的杯子,幽幽的歎息一聲:“嗬,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嗎?即使做了親自鑒定?即使爾南是你的親生兒子。”
“爾南很優秀,星寒與他相比不連一根指頭也比不上,至少是差了一大截。我也很希望他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爾南在美國的親子鑒定卻是林羽哲的兒子。我自己有兒子,對於喜當爹這種事沒有興趣。”
如平地響起一道驚雷,炸的莫荷七暈八素。背對著季雲薄的麵上咋青咋白。握著杯子的手掌青筋直跳。哐當一聲,狠狠的將杯子放在桌上,莫荷轉過身,陰森森的指著季雲薄。
“他就是你親生的兒子!那個雨夜是我把你灌醉的!”
“我沒有感覺。”季雲薄定定的看看激動的莫荷。
“沒感覺?嗬!第二你你腰膝酸軟,忘了?”挑眉看著這個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心裏如同下了雪一樣,冷的整個心都冰了。
“我一到陰下雨就會有這個毛病,這不能明。”風濕,這個毛病自他從烏拉圭回來就落下了。
“嗬嗬,好一個吃幹抹淨不承認的季大善人。我竟然不知道麵善的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莫荷捂著臉嘲諷的笑笑。
“往事多無益,我隻想知道醫院的這份親子鑒定是誰做的手腳?是你還是爾南?”季雲薄轉過頭,揉揉自己發疼的額角。不想在看這個與自己糾葛了三十幾年的人。
“沒人做手腳,爾南就是你的兒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深吸一口氣,莫荷抹掉臉上的淚,為這個男人哭不值得。
“美國的那份親子鑒定是我花了200萬美金買的。因為爾南還,我需要林羽哲的這顆大樹來撫養你的兒子。林羽哲是個同誌,有愛人,而我隻是個掛名的林夫人。如果被林羽哲知道爾南不是他的兒子,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嗬,因為他的愛人是販賣人口的頭目。與虎謀皮,我如履薄冰。”淡淡的嗤笑一聲,她深覺悲哀。
“可笑的是這輩子我不僅得不到你的愛和關懷,到頭來卻還要被你質疑,我不缺錢,你季家的產業不足我從林羽哲手上繼承的二分之一。而你卻像防賊一樣的防著我!”偽裝的溫和不見,莫荷眼神犀利的看著季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