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或者說因為羿凡的個人原因,衛子曦並未能從羿凡口中聽到他的故事。
畢竟是個人的私事,衛子曦從沒有勉強別人的意思,所以二話沒說就帶著冷著一張臉的容衍離開了竹屋。
他們趕到岑長老住所時,岑唯也已經整裝待發,提前等在了那裏,月流月吟昨晚就被衛子曦留在了岑長老這裏,此刻正坐在岑唯肩上啃小水果啃得歡脫,配上他們老態龍鍾的悲劇模樣,真是——
一點也不萌!
見麵時免不得又是一陣客套寒暄,更何況昨日容衍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岑唯等人凍成了人形冰雕,隻差一點就要沒命了,估計這件事將成為他們永生的心理陰影。
“岑兄弟,昨日外子魯莽傷了你和那些村民,實在抱歉,不知今日身體可還有恙?”衛子曦淺笑著和岑唯打招呼,她也沒指望容衍能對他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所以這種事通常都是她來善後。
岑唯聞言尷尬的偷覷了一眼她身邊冒著寒氣的容衍,但在看到那雙淩厲鋒銳的冷眸時又立馬移開了視線,聯想到昨日自己的慘狀,他隻覺體內一股涼意由心而發冷汗直冒,才幹笑兩聲道:“不礙事的,嗬嗬。”
看出他對容衍的畏懼之意,衛子曦扯了扯容衍的衣袖,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你好歹跟人家打聲招呼。”
她也不強求讓容大人給別人道歉,那是天方夜譚,但至少出個聲緩和緩和吧,他持續冒冷氣是要鬧哪樣?
容衍輕瞥她一眼,薄潤的唇淺淺蠕動,極為不情願的對著岑唯開口:“今日麻煩你。”
“不敢不敢,能為兩位月之主帶路是吾之榮幸。”岑唯連連擺手,臉上揚起真誠的笑,與他魁武健壯的體格十分不搭調。
一番淺談,又與岑長老告別,一行三人,外加月流月吟這對器靈勉強湊成了五人小隊,由岑唯帶路前往那座不斷有轟鳴聲傳來的大山,被清元村村民世代守護的仙霧山。
仙霧山山如其名,山中終年雲霧繚繞,少有霧散雲揭之時。
衛子曦被容衍緊緊的牽著手漫步在山間小道上,麵前是幾乎遮眼的厚厚白霧,伸手不見五指,就連走在最前方帶路的岑唯的身影都隻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
雲霧繚繞,猶如置身仙境之中。
這座山也被神主設下了強大的禁製,一切法術在仙霧山內都會失效,所以他們既無法禦空飛行,也無法驅雲散霧,神識也絲毫不起作用,所以一行人隻能徒步靠著兩條腿走上去。
為了防止走散,前方的岑唯還特意在自己身上係了一根繩索,而另一頭原本該由衛子曦或者容衍拿著的,但容衍不同意,無論是他拿著還是衛子曦拿著,他都不同意,所以他在眾人震驚且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視下,堂而皇之的把那根粗壯的麻繩係在了月流的小身板上。
眾人:……
月流:……
來人呐,有人虐待老人家!
月流在容衍陰冷的眼神下不敢反抗,隻能又憤怒又委屈的坐在衛子曦的肩頭暗暗扯她的發絲發泄,一根接著一根,讓衛子曦頗為苦惱,自己可能有禿頂危機了,怎麼破?
……這就叫做因果報應啊,容衍大人!
“岑兄弟,仙霧山的霧這麼大,若是冷不丁跑出一頭野獸襲擊你們怎麼辦?”衛子曦望了望四周幽冷的空氣,忍不住好奇的問到。
岑唯手中拿著根特製的探路棍在前麵開路,他們此次要直接去山頂,而他現在走的這條道是清元族人曆經數代建造完善的唯一一條通往山頂的道路,若是在這條道上迷失了,估計就有可能一輩子也無法從這裏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