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鴉羽的長睫微微掀開,容衍忍不住往她頸窩裏湊了湊掩住自己頰邊的緋色,不自覺的彎起一泓春江似的笑意,睫毛刷過她頸部的肌膚,溫熱氣息吹拂在衛子曦的耳邊,一陣麻癢。
“我也沒想到……曦兒是如此的喜愛我。”
刻意加重的字眼,曖.昧酥柔的醉人語調讓衛子曦一聽也跟著紅了臉。她哪裏會聽不出他暗指的深意,沒好氣的撇過頭:“不知是誰剛才還惡狠狠地瞪著我的?”
“有人瞪你?誰?我去殺了他!”容衍故作凶惡的凝起眉毛,眼中的笑意深濃。
黑發從他耳後垂落而下,紅豔唇角勾勒出異常柔.軟豔魅的線條,“是不是岑唯?”
“……”容大大你變得如此油腔滑調,我要不認識你了。
衛子曦哼了一聲,把他從身邊推開,“別鬧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神主在上,她真不是有心褻瀆。
容衍卻淡淡的彎起一抹極為諷刺的笑,俯身將在衛子曦的唇上輕輕烙下一吻,隨即就掃了一眼上方那睥睨天下的神主雕像道:
“場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
隻要她在,任何場合都是他的風花雪月、花好月圓。
衛子曦仰過頭去,白皙的皮膚在氤氳的霧照下如玉晶瑩,有落葉從他們身邊掠過,帶著風的蕭瑟,落在容衍的手背上,他微微垂眸撫~摸著葉子上明亮的脈絡。
莫名的,她有種歲月靜好的安然。
她淺笑了一聲,幫他拂去那片綠葉,“好了,抓緊時間看看祭台上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你應該也有感覺的吧?”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腳下。
容衍也是心領神會,點點頭道:“祭台上有暗道機關,而且隻有祭台上不限製任何靈力的使用。”這一點他從上山之後就已經感覺到了,何況還有腳下那股明顯的騷動,所以一眼就看出這座祭台有貓膩。
兩人相視一眼,就各自上前在祭台四周敲敲打打、東摸摸西轉轉起來……
岑唯青著臉看著他們這蠻橫無禮的舉動,還好上山的隻有他一人,若是讓其他族人看到這一幕,怕是要跪下來哭爹喊娘了,在清元族人心目中,這座祭台相當於他們的精神信仰,說它比父母親人還重要都不過分。
走上祭台之前他們還要特地沐浴更衣,碰觸祭台時動作要輕柔,比麵對自己情人還要溫柔萬分。
所以像衛子曦他們這樣敲敲打打,東扣西捶的舉動真的從未見過。岑唯想開口阻止,卻礙於兩人的身份隻能站在一旁靜默不語。
“你們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小子!怎能對神主的雕像如此無禮!”
月流可沒岑唯這方麵的顧慮,隻聽月吟憤怒的尖叫,聲音如鋒利刺人的尖刀,讓人渾身汗毛倒豎,難以想象這麼尖銳的聲音是由一個白發蒼蒼的小老頭發出來的。
眉心一凝,正扣著雕像玉帶的容衍轉頭冷冷瞥了他一眼,隻一眼就讓還要怒聲責罵的月吟卡了殼,嘴邊還要出口的話也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至於月吟自從跟容衍從迷宮出來後,就很是懼怕他,自然不敢對他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