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低頭,也不想求他,於是我說:“我自己過去。”
他玩味的冷笑了一聲,就走開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果我眼睛看的見,一定會轉身就走,不與這個人呆一處。
可是我不但眼瞎,還人生地不熟,似乎沒路可走,我不得不暫時委身在他這裏。
等秦雲哲來了就好了,我想。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撞了一下茶幾,有點疼,順著茶幾,我平安落座。
對家具這些東西我並不是很懂,也坐的很少,但他家這個沙發坐著真的很舒服的感覺,想來價格也不便宜。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我很想問問他的名字,但想到他一直都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聽他那些冷嘲熱諷,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問。
他問我:“說吧,這幾年你都到哪裏去了?又為什麼回來。”
“我不是自己要來的,是被人騙來的,如果不是那個王八蛋,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這個城市。”
雖然這話太絕對,但以我目前的情況看,我是不會離開我生活的城市,來這裏的。
“這輩子都不會踏足?”
莫名的,我從他這話裏感知一份危險和冰冷。
我不解,我又沒說什麼,他氣個什麼勁兒?
他說:“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倒是輕鬆,消失的一幹二淨。”
我沒說話,因為我根本就不明白他說的什麼,當年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又生出一種問他名字的衝動,也許當我得知他的名字後,我真的能想起什麼也說不準。
“你……”我想問他,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話剛出口,就是一番天旋地轉。
我低呼了一聲,被他壓著躺在沙發上。
想到之前他吻我的事情,我緊張起來,大氣都不敢喘,隻是渾身僵硬戒備。
他沉沉的說:“楚青禾,我媽死了。”
我覺得他這話說的又沉又冷,還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我抖了抖,覺得不說點什麼好像會喘不過氣,於是我說了句:“節哀。”
我覺得我不說這話氣氛可能還能好一點,因為我這話一出口,他的脾氣明顯更加惱怒了。
我難道又說錯什麼了?我心中疲憊及了,決定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冰冰冷冷的問了我一句:“你就沒有別的要說嗎?”
我還要再說點什麼?
“逝者已矣……”
話音未落,我被他暴怒的打斷:“夠了!”
他抓著我的衣服把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吼道:“如果不是你,我媽怎麼會死?”
他的話我聽進去了,但我根本就來不及反映,他抓著我衣領的手筋非常的大,勒得我有點窒息。
呼吸不暢,我咳嗽起來,手無力地抓著他的手。
我斷斷續續的說:“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
他諷刺譏誚我:“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認了嗎?就這麼孬種?”
既然他不信我,我幹脆也不再說了,就讓他掐死我好了。
我想起這三年來的生活,想起自己無依無靠,明明就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卻還要努力做好,即便我做好了,依舊會看別的臉色。
我曾經也不是沒有想過死,但是秦雲哲總是會安慰我,給我希望,讓我勇敢的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