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吃過晚飯出來,我姐去開車,我帶著朵朵和陸笙在路邊等她過來。
今天晚上的菜有點鹹,朵朵說:“媽媽,我想喝水。”
“小姨我也想。”陸笙附和。
被她們這麼一說,我覺得我也想喝水。
四下看了而看,我瞧見不遠處就有一個小店,門口放著冰箱,裏麵正是水和飲料。
我讓陸笙和朵朵在這裏等我,臨走前還特意叮囑她們哪裏都不要去。
買完水出來,一抬眸,我就見慕遠夜和一個女人從右邊的餐廳裏出來,當然,並不是我們今天晚上吃的那家,而是另一家,一家烤肉店。
他和那個女人一邊說話一邊往他們停在店旁邊的車走,夜色很深,路邊燈也比較暗,我站在那昏暗的地方,看著他們一起上車,然後離開。
他出來這麼久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遇見,不過,是我遇見他而已。
我用三年的時間去淡忘一切,去平複一切,此時遇見,我的心還是難以控製的失去了頻率,不知道是在期待還是緊張。
不可否認,他沒有看見我,就這麼走了讓我還是有點失落。
之前季沫沫就告訴過我,他把任珊珊接了過來。
以前他們關係就不錯,並且季沫沫對我表示過,那才是他喜歡的人,現在他們走在一起,似乎也並不奇怪。
除了慕遠夜腿受傷,無所所事事的那段日子我們過的很甜蜜,別的時候似乎都不怎麼甜,然而,即便是在那段時間裏,他也從不曾對我說過他愛我。
車子已經彙進車流漸漸遠去,而我,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回神之際,我苦笑了一下,本來就是利用,他又怎麼可能對我說那三個字。
如今什麼都結束了,那就隨風煙消雲散了吧。
回到原地,陸笙和朵朵都已經上車坐好,於是我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上車,我姐就問我:“一過來就見你站在那邊發呆,看見什麼了?”
我也沒隱瞞她:“慕遠夜和任珊珊。”
我姐沉默,她瞧了瞧我,問:“心裏難受了?”
“還好。”我撐著頭,看著前方,聲線平靜,毫無起伏。
她說:“如果喜歡,就去追。”
我搖頭:“追不上,老了,沒有那個力氣了。”
如果是別的事情還好,可是偏偏,那件事裏,他媽媽死了。
他是無法與我心平氣和的在一起的,他的內心會痛苦煎熬,會被鞭策。
我姐說:“雖然以前他對你真不怎麼樣,如今細究起來,他其實不曾真的傷害過你。”
不得不說,她這話說進了我心坎裏,的確如此,他以前對我真不怎麼樣,但細究起來,他從未傷害過我,甚至還幫我出頭過。
我笑了一下:“似乎……的確是這樣。”
深深一歎,我說:“我們不可能了,他不殺了我就已經很不錯了。”
真的,我已經很知足,也不敢再奢望什麼,更沒有臉再奢望。
就算他曾經利用我,應該做的,應該還的,他已經不欠我,反而是我,欠了他的,可是他卻隻是與我形同陌路,從此什麼都不再追究,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揉了揉眉心,我感到莫名的心酸,那酸忽然就酸到了眼睛上去。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我看見他了?所以難以淡定?所以這情緒來的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