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歪著頭想了想,“我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誤會。之前我確實讓浣碧和秋韻去熬湯了,然後就去了偏房溫書。後來浣碧先回來,我讓她給我點燈……哦,是了,恐怕就是這個時候秋韻回去沒看到人,就以為我出了事,才到處去嚷嚷。秋韻,是不是這樣?”
她臉頰隱現一對梨渦,笑得心無城府。
而秋韻被她一問,臉上像見了鬼一般,明明之前和浣碧親眼看到福貴帶了她出門,怎麼這會兒又變成她躲到偏房溫書?再這京城誰人不知,那教書的先生教了她兩年都識不了幾個字的人,這會兒怎會跑去偏房看書?
還有,浣碧是和她一起回院子,又怎會變成浣碧先回,去了偏房給她點燈?
她看向跟在夏秀安身後的浣碧,卻見她垂著眼,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著實不知道她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而眾目睽睽之下,特別是不遠處趙管事那雙冷眼的注視下,她又怎敢否定夏秀安的詞?除非她現在就想死。
“是……是的,都……都怪奴婢沒仔細察看就跑出去叫人了。是奴婢的錯,還請姑娘恕罪……”
眼看吳媽媽要斥責秋韻,夏秀安趕緊將她扶起來,“你看你都的什麼話?平日裏你和浣碧服侍我盡心盡力,這會兒鬧出這麼大的烏龍,還不是因為擔心我?罷了罷了,我不怪你,相信母親更不會怪你。不過日後可要把事情弄清楚了張揚,沒的又鬧了笑話。”
秋韻不得不順勢站起。
胡媽媽臉色難看地閉嘴。
“行了吧,夏秀安,誰知道你在搞什麼鬼?秋韻誤以為你投水是因為有人在荷花亭看到了你的一雙繡鞋,既然你在偏房溫書,這雙繡鞋又怎麼解釋?難道它自己長了翅膀飛了來?”出這話的,正是八姑娘夏晴安,夏胡氏的女兒,年齡和夏秀安相仿。
趙管事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這八姑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事不僅八妹疑惑,我也疑惑。我人在屋中坐,繡鞋亭邊現,到哪裏去都是我的委屈,又怎會是我搞鬼。這事想明個究竟,恐怕還得麻煩趙管事去查。不定是有人想拿我雙繡鞋又做什麼文章才是。”
趙管事趕忙上前,“五姑娘的是,這事的一定徹查。”
夏晴安還是不死心,盯著夏秀安捧在手裏的書,故意要當眾揭她的短,“你不是從來不看書的嗎?你可認識你手中這本書的書名?”
“八妹今兒是怎麼啦?這不是張大儒的《鬆山詞賦》嗎?這裏麵的詩詞歌賦大氣磅礴,不少是在稱頌我大梁河山的秀美和邊境守軍的英勇豪邁,聖上曾稱他為鴻學大儒,受我大梁不少青年才俊的敬拜。這些日子我也就隨大流,不時將這本詞賦拿出來研讀。難道八妹沒有讀過嗎?”
在場之人除侯夫人江氏和徐瀾庭兩外人,個個皆聽得目瞪口呆。
夏家五姑娘,話可從來不會這般文縐縐地,還這般一套一套似滿腹經論的樣子,今兒不是活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