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有點道理。”難得池鬱紳聽了沒有懟回去。
一旁沉默不語的季宸也點了點頭。
“哼!還是千霜姐姐說的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魚問秋對著他們倆翻了個白眼。
“哎,怎麼說話的?”池鬱紳轉身在她額頭上狠狠敲了一記,“難道你以偏概全就對了?”
魚問秋抬手剛要反擊,眼角瞥到地上有什麼東西一閃,待她回過神來時,驚慌的發現身旁的池鬱紳和季宸都不見了,隻留她一人站在空蕩蕩的街角。
她試著喊了兩聲,隻有她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街道上,無人應答。
“奇怪,明明他倆就走在我前麵呀?這兩個人怎麼走這麼快,都不等等我?”邊說她邊朝地上閃光的東西走去,靠近後才發現,那是一片類似鱗片的東西。
她撿起來仔細看了看,看形狀像是某種蛇類的鱗片,她將鱗片藏在了袖口中,準備找到池鬱紳後給他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突然她鼻尖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前麵有人受傷了?她邊想邊尋著這血腥味找過去。
拐過幾個街角,越走血腥味越濃,她不得不用袖子捂住口鼻。借著月光,她看見前麵離她十步之遙的巷子裏有兩個人,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樣,另一個人梳著高高的發髻,看背影是個女子,半跪在躺著的那人身側,背對著巷口。
她想上前去問問,但忽然發現,躺著的那人脖頸處有一灘液體,在月光的反射下格外明顯,一直蜿蜒的向著她的方向流過來。
她慢慢的彎腰,伸手,摸到一手的血。
她驚恐的抬頭,這才發現趴死人身上的那個“女人”裙擺下露出來一截卷曲的蛇尾,尾巴上的鱗片在月光下閃著似曾相識的光芒。
她用顫抖手的捂著嘴,悄悄後退想逃離這個巷子。
但天不遂人願,慌亂之中,她腰間束著的劍掉了下來。
“咣當”
……
“咣當”
紅木矮幾上的琉璃燈盞被打翻,一旁床榻上的人猛的翻身坐起來,粗重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清晰可聞。
他在黑暗中呆坐了一會,下床摸黑走到桌前點燃了一盞燈,燈光驅散了黑暗,他的臉也變得清晰,此人正是鍾離。
他坐在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抬眼看向牆上掛著的那把劍。
自從在冥府的無盡閣取到了這把神劍後,每晚他總會做同樣一個夢。夢見自己在站在無盡閣下數不清的階梯上,一步一步艱難的往上爬,爬了很久很久才終於到了門前。門前貼著兩張封條,上麵寫滿了奇形怪狀的符號,這時他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揭封條,但沒等他碰到封條,封條就隱去了。陳舊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隻見閣中廳堂正中插著一把劍,他像受了蠱惑似的一步步上前,走到劍麵前後將其拔出,就在拔出的一刹那,那把劍中竄出了一個怪物,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撲來,他慌忙棄劍後退,卻不小心踩空一下摔在了地上,“哢嚓哢嚓”頭頂忽然響起了詭異的聲音,他一抬頭就對上了頭頂的一張鬼麵,鬼麵上一雙眼睛紅得像是經過了地獄之火的洗煉,令人毛骨悚然,而此時這兩隻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噗通”重物落地的響聲打斷了他的回想,聽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掉進了他的院子。
他摘下牆上掛著的劍,提燈出了房門。
院牆角似乎有個人影,他走上前去,發現那人低垂著頭發髻散亂,他在她身上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聽到腳步聲,那人忽然抬起了頭。
昏暗的燈光下,她滿臉血跡尤為可怖,眼裏閃著野獸一般的瑩瑩綠光,看清來人後,她朝他咧嘴一笑,鮮血順著嘴角兩顆尖利的獠牙緩緩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