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小公子，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掌櫃驚的手中的筷子也掉了。
“沒有開玩笑。桃夫人已死，‘攝魂香’後繼無人了。”封曦喝著魚湯悠悠說道，“掌櫃的，別把希望寄托在桃夫人身上了。不如去兌國找找其他巫女?”
掌櫃苦笑:“小公子啊，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呢！兌國境內大部分都是沼澤，再說沼澤裏的巫女都不好說話，動不動就使毒，我這裏手下沒有一個願意去那的。哎呦，桃夫人這一死，可真把我給愁壞了……”
在掌櫃喋喋不休的抱怨中，訓練有素的侍女上來默默清理了一下地麵，並為掌櫃換了一雙筷子。
“難道……你不想……想知道位夫人……是怎麼死……死的麼？”坐在封曦一旁那個孩子突然開口用不連貫的巽國話問道。
掌櫃聽到那孩子說話嚇了一跳:“原來這是個小女孩。不過，聽這她的口音像是震國人。”
“我……會……會說一點巽國話。”小女孩仰著頭說道，“隻……隻是說的不好。”
封曦摸摸女孩的頭:“沒事，我們聽得懂震國話，你說震國話也可以。”
女孩聽後點點頭，用震國話說道:“我見過桃夫人，隻不過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爹娘在山上救下了一個大姐姐，她說她叫桃夭。她為了感謝我們，送了我們一罐香料，說要是遇到什麼難事就點燃香料……”
“桃夭!那就是桃夫人啊!”掌櫃激動的打斷了那女孩。
“別打岔!”封曦說道，“小妹妹，你繼續說吧！”
“後來，我爹……我爹就被拉去充軍了，嗚嗚嗚嗚……”說道這裏女孩突然哭了起來，“我娘當時死死拽住我爹的衣角，那些人把我娘的手指一根根扳開，硬是把我爹拖走了……不久後，傳來消息我爹死在了戰場上。聽到這個消息我娘生了一場大病，一直臥床不起。我想到桃夫人給我的香料，就用了。結果還沒點著香料，我娘就死了……嗚嗚嗚嗚嗚嗚……”女孩泣不成聲，封曦從衣兜裏掏出一塊手絹來給她擦留下來的眼淚鼻涕。
掌櫃同情的看了女孩一眼:“唉，這黑白君爭儲戰對那些皇宮貴族，大臣們倒沒什麼影響，受苦的還不是那些個百姓!”
“那你又是為什麼來巽國？”封曦繼續問道。
“……嗚嗚嗚。”女孩平複了一下情緒後開口，“後來，後來我繼續點著了那個香料，香料燃盡後桃夫人就出現在我家裏了，我當時還嚇了一跳。桃夫人對我說，想不想再見我爹娘一次，我說想。她就拿出了一個奇怪的香爐，往裏麵加了些香料。聞到那股香味後，我就不知怎麼睡著了。在夢裏我看見了我爹娘，他們和好多人擠在一個又黑又冷的地方。我很心疼，就哭著醒過來了。桃夫人和我說，我爹娘的靈魂沒有得到安息，隻有帝鸞才能帶他們去到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而現在能救帝鸞的，隻有風伯。桃夫人本想和我一起來的見風伯的，但是走到四鼓鎮時，我們遇到了一行黑衣人，他們看見我們就砍。他們人太多，桃夫人打不過他們，隻能抱住我，用盡最後一點法力把我送到了震國邊境……”女孩眼中盛滿淚水，又要哭了。
“啊呀呀，小姑娘先別哭。你仔細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有黑衣人刺殺桃夫人？”
“我也不知道。”
“你再仔細想想，那些黑衣人有什麼特征?”掌櫃接著問道。
“我想想……啊!領頭的那個黑衣人腰上有一塊腰牌!上麵……上麵刻著一個‘離’字。”
掌櫃一下站了起來:“你確定是‘離’字嗎？”
“是，我不會看錯的!”女孩堅定的說。
“離?這是……”掌櫃的皺著眉喃喃自語。
“小妹妹，你不是要找風伯嗎？我帶你去見他。”封曦看了看現在的情形，覺得還是先帶這個孩子回去比較好。
“好！”女孩應道。
“掌櫃的，那我們先告辭了。”
“哦……哦哦，小公子走好，恕鄙人有事不能相送。鈴兒，你幫我送送他們吧!”掌櫃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旁邊站著的侍女走上前，向著封曦他們行了個禮，就帶著兩人走出了茶寮。茶寮外麵已經候好了一輛馬車。等兩人上車之後，侍女遞給封曦了一個錦袋。
“小公子，鈴兒就送您到這兒了。”侍女再次行了一禮後轉身回了茶寮。
“小妹妹，你叫什麼？”車裏，封曦開口打破了沉寂。
“我叫席雅。哥哥你叫我阿雅就好。”女孩脆生生的回答。
“好。”
“哥哥，你是怎麼認識風伯的啊?可以跟阿雅講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