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不是你打的,你亂認什麼罪,快起來。”

玲兒不願起身,長公主在主塌上好整以暇道:“她不亂認罪,受罰的可就是你了。”

“本該如此。”

謝長莘跪在玲兒麵前,“人便是我打的,又如何?”

“主母!你看到了吧,她不過是去了一趟公主府,就暴露了本性!”

長公主被氣笑,“你為什麼打長月?”

“她動手打我的人,何曾將我放在眼裏。即便今日受罰,日後還是見一次打一次。”

“夫人,您瞧見了麼,這丫頭野性難消。再不管教,遲早是要闖出大禍來的。”二夫人也跟著煽風點火,一雙美目滿是惡毒,恨不得用眼光在謝長莘身上戳出個洞來。

“長莘,即便長月動手打你的下人,也是她身為姐姐,理應幫你治下,你無端動手打她,實在過份。”下一句話,怕就是要發落她。

謝長莘絲毫不怕,冷笑出聲。

“長月姐姐如今,芳齡幾何啊。”眾人一開始摸不出頭腦,緊接著心中都是一驚。

謝長莘不緊不慢道:“我剛及笄不久,可謝長月姐姐,怕是還沒有及笄吧。”

謝長莘故意把姐姐兩個字咬的重極了。二夫人和長公主的臉色。刹時變得很不好看。

“如此說來,我身為姐姐,讓妹妹懂點禮貌,也是應該的。”

謝長莘初入府的時候過於好欺負,謝長月向來占她便宜,府裏的主子也都是默許狀態。

“你年紀長我一些又如何,別忘了。你不過是鄉野村婦生出的野種,謝府給你口飯吃以是慈悲。你竟真真擺出小姐的架子。真是可笑!”

“長月!”二夫人嗬斥道:“跟誰學的這些混話,莫要讓不幹淨的人髒了你的嘴。”

謝長月的話讓大家都來了討論的興致,一瞬間野種,鄉野之類的粗鄙之言不絕於耳,長公主輕輕的咳了咳,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皆露出一幅看好戲的嘴臉。

長公主雲淡風輕道:“把她拖下去,打六十板子就算了。”

“夫人!夫人使不得啊,我家小姐體弱,六十板子下去可能不死也殘了,使不得啊夫人!”玲兒的腦袋不知疼的一樣往地上磕。

謝長莘怒極反笑,“說到底,你們罰我,哪裏有什麼道理可言,不過是因為我出身卑賤罷了。”

“長公主,我怕是,早就礙了您的眼了吧。”

“小姐!小姐!我求你別說了,夫人,夫人您要罰就罰我吧…”

長公主最後也沒看謝長莘一眼,淡淡道:“拖下去。”

謝府的女兒,怕是還沒有誰動真格的挨過板子。莫說謝府,放眼整個燕都,怕是沒有姑娘在未出閣前被自家主母這樣調教過。

“三小姐,你可莫怪我們啊。”

行刑的奴役壯婦衝著謝長莘笑了笑,臉上的橫肉抖了抖,看起來更可怕了些,回廊上擠滿了看熱鬧的鶯鶯燕燕。

一板子下去,單聽木板和肉體混撞出來的力道,便知道行刑的人用足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