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晏進來行禮說。
夏風影不語。
那是天憐長公主用命換來的消息,衛禦司不可能不重視,晝夜不眠也要查出來。羽見酬的勢力損耗了不少,他現在一定很亂。
“公子,該動手了吧?”
劉晏小心翼翼地問夏風影。
“現在羽見酬大概還有多少人?”
夏風影低聲問。
“五千左右。”
劉晏答。
“我們還有六千多,剛好壓他一點。父親自己還有四千人左右。劉晏,把這封信寄給我大哥。”
夏風影把剛才寫好的信裝起來遞給劉晏。
劉晏拿著信,心裏多了幾分寬慰。
這一切,這段黑暗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
可在一切沒有定數之前,隻能繼續折磨曾小澈。
曾小澈漠然地看著他們拿著刑具接近她,已經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了,仿佛這些成了家常便飯。
她從來沒有這麼想死過。
瀟瀟暮雨後,窗外傳來一陣簫聲,隻渲染得涼夜更涼。
房間外,一個匆匆的紫色人影,踏著月色而來,手裏拿著尖刀。
那個人利落地打開了門,曾小澈難得地睜了一點眼睛,便看見了雪亮的刀尖。
她一下子興奮了。
“容曼,過來!”
她低吼道。
那個拿著刀的紫色身影頓了一下。
“過來啊,殺了我,快!我會感謝你的!殺了我啊!!”
曾小澈幾近變態地吼著。
容曼緩緩靠近她。
“殺了我吧容曼,我不想活了,我死了,整個羽家都要給我陪葬!!啊哈哈哈哈……”
曾小澈像一個瘋子一樣大笑著,流下了鮮紅的血淚,月光下的表情顯得無比猙獰,竟是讓容曼都被嚇得異常驚恐。
容曼拿著刀的手顫抖著,她竟有點不太敢下手。
曾小澈突然不笑了,垂下了頭,閉上眼,繼續做她的死人。
半晌,容曼終於鼓起勇氣一刀向她心髒刺下去,卻被一個人狠狠抓住了手臂:
“容曼你瘋了?!”
曾小澈沒抬頭,聽聲音知道是夏風影。
夏風影憤怒地盯著容曼,容曼怯怯地說:
“哥哥,我隻是不想她再牽絆你……”
“你在說什麼幼稚的話!”
夏風影凶了容曼一句,
“她還有價值你不知道嗎?!”
容曼沉默。
她還有價值……
曾小澈翹了一下嘴角,她想笑,笑夏風影評價她的這句“她還有價值”。
“乖,回去睡覺。”
夏風影降低了音量,對容曼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容曼看了曾小澈一眼,隨之離開。
這陰暗血腥的房間又恢複了安靜。
曾小澈依然被綁在那個濺滿她的血的架子上,全身早已動都不能動,昨天的傷口結了痂,今天的傷口還在試探性地流血。
她想到了心理學上那句“人的潛力是巨大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潛力大限在哪裏,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她真的要死了。
自己也真是命硬,這幾天,羽家人快把他們的刑具用了個遍了。
她的手,再也拿不起夜琉璃了。
想哭,但是早就哭不出來了。她一分一秒地捱著,靜靜地等待死亡。
這個過程,可真是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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