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將為兵之膽,高郅他大殺四方,連帶著身邊的士兵們,士氣益發高昂,越戰越是勇猛。
士氣不穩,奔潰之像立顯。
再戰片刻,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逃啊”,西涼軍陣頓時嘩然,士兵們棄甲曳兵,紛紛四散而逃,隻怪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乍聞並州將士的大聲呼喊,紛紛撒開雙腳轉身就跑,隻恨爹媽少生了一雙腿腳。
不過,那些準備追殺過去的騎兵也沒有討好。
誰也沒有料想,於堡關囤積物資其後的營盤中,卻到處都是擱置著,或立或翻的拒馬樁和路障,這嚴重延阻了他們這些騎兵的行進。
牛莽見此大怒之下,接連揮舞手中斧頭,朝著拒馬狠狠劈砍,隻是拒馬厚重,像他這般蠻力的劈砍,除了大量木屑飛濺,卻也濟不得什麼事。
高郅他於亂軍之中,注意到這一點,與提槍在手,猛然調轉馬頭,馬不停蹄,高聲呼喊,朝著地上的攔馬,筆直插入。
輕輕一挑,障礙解除。
在他的帶領下,騎隊就如虎入羊群,一路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西涼士兵被踩死、撞死、砍死的不計其數。一時哀嚎遍野,慘不忍賭。
要知道,馬疾人怒,再加上出其不意之下發起衝鋒,威力又將會是何其驚人!
此番突襲的陣仗著實不小,一時間堡營內,充斥著密集的腳步聲、殺伐聲、馬嘶聲、呼喊聲、慘叫聲、木頭營帳燃燒得劈裏啪啦聲,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到處都是西涼士卒們群龍無首,被驅逐得四散而逃,燒死、踏死者眾的身影。
不少淒慘的士卒被肆虐的戰馬,給生生的撞開三丈遠,重重跌落在地,暗色帶塊的血水順著口角汩汩而出,想是連內髒都被撞碎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已經退守至堡關物資最後屯築於一座土丘之上的地勢內,西涼守將哀歎一聲。
畢竟,這裏的地勢隻能是勉強說得上易守難攻,城池周圍用的還是一段看似脆弱的土垣圍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回過神來。與此同時,強烈的不甘在他心間逐漸升騰。
而且,隨著外圍大軍覆滅的消息傳開後,這最後的據守之地裏麵,同樣開始蔓延起一股恐慌的情緒。
如今的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規劃的了,甚至也沒排什麼陣型,站得疏疏朗朗。
遠遠望去,就像一塊雜亂無章的地毯,鋪在褐黃色的土地上。
再看看遠處,高郅英姿煥發的身影。
那手中揮舞的槍尖,或紮、或崩、或劈、或托、或抽、或拉、或雲、或拔,或攔、或拿、或圈、或轉。
長槍在他手中越舞越快,裂空之聲大作。
遠遠望去,當真是槍頭如蛟龍,槍身似擺尾。
攻時宛如風雷激蕩,勢不可擋,禦時又猶如鐵鎖橫江,密不透風。
待得高郅他長槍變右為左,前後手交換,反向又舞了一遍殺伐無數。
鮮明對比!
“誰去阻攔其?”守將環視左右,竟然沒有一人應和,頓時氣得直瑟瑟發抖。
他伸出右手指著諸將,怒罵道:“好啊,枉費將軍平日裏待你們不薄,你們居然如此忘恩負義……”
麵紅耳赤的他,嘴巴猶如化身機關槍一樣,不住的往外噴射口水,指著身前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家夥,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