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之中,黃麒英負手而立,神情肅然。
“阿誠,所謂武學之道,旨在健體強身,鋤強扶弱,護國安民。日後你若學有所成,切記不可好勇鬥狠,恃武逞凶。”
任以誠聞言,正色道:“師父教誨,弟子謹記。”
“好,看清楚了,為師今日就傳你虎鶴雙形拳。”
說著,黃麒英將衣擺一撩,亮出起手式。
隨後,他就在任以誠的麵前,仔細地演練了起來。
虎鶴雙形,虎形練勁,鶴形練神。
於出手之間,兼具虎之雄勁威猛,鶴之靈秀飄逸。
黃麒英身為一代宗師,拳術造詣自然是爐火純青,非同凡響。
隻見他進退之際,身形步法中正平穩,好似腳下生根。
拳、掌、指、爪、鉤,招式變幻之間,更是浩浩如五爪金龍,盤盤如老僧入定,剛柔淩厲,並濟陰陽。
一時間。
天井內拳影重重,勁風呼嘯,直看的任以誠眼花繚亂,向往不已。
不多時,一套拳法施展完畢。
黃麒英的身影倏然而停,輕輕的呼了口氣。
“怎麼樣,阿誠,記住了多少?”
“呃···”任以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弟子愚鈍,隻勉強記住了三成。”
他的醫術是因為那些記憶,所以才進步神速。
但在武功方麵,他其實並不比普通人強多少。
“無妨!”黃麒英擺了擺手,微笑道:“你初學乍練,能記住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你先把剛才記住的演練一遍,剩下的我以後再慢慢教你便是。”
“多謝師父。”任以誠應了一聲,便擺開了架勢,一邊回憶著剛才的動作,一邊磕磕絆絆的演練了起來。
“手要伸直。”
“腳再抬高一點兒。”
“把腰挺直了。”
“······”
任以誠的資質總算還不是太差,在黃麒英的耐心指點下,他已經可以順利的將之前記住的招式演練出來。
兩個時辰,轉眼即逝,不知不覺已到了中午。
突然。
吳嫻神色匆忙的跑了進來,一把抓住了黃麒英的手。
“相公,飛鴻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黃麒英神色頓時一變。
“師母,飛鴻到底怎麼了?”任以誠亦是神色焦急。
吳嫻慌慌張張道:“飛鴻剛才失手打死了人,現在被送進衙門了。”
“什麼?”任以誠和黃麒英聞言,俱是一驚。
平日裏黃飛鴻雖然總是調皮搗蛋,但沒想到這次竟然鬧出了人命。
“快走,去衙門。”話音未落,黃麒英人已到了門口。
任以誠和吳嫻見狀,二話不說,急忙也跟了上去。
。。。。。。。。。
衙門。
公堂外,此時已站滿了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公堂下,黃飛鴻正不知所措的跪在那裏。
在他身旁,一個中年婦人正對著一具屍體,哭嚎不止。
除此之外,還有個滿頭白發,衣著樸素的老者也站在一旁。
“肅靜!”
知縣梅成責止住了眾人的議論和婦人的哭喊,看著老者道:“徐老頭,本案是由你的紅豆沙引起的,你把本案詳細的再說一遍。”
徐老頭應了一聲,便開始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梅仁廣在我這兒,連喝了好幾碗紅豆沙,沒付錢不說,還打了我一巴掌。
黃飛鴻看他不慣,就上去罵他,先是口角,接著動手,兩個人就這麼糾纏了起來,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梅仁廣他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