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繡衣吏(1 / 2)

大齊皇帝黃巢對此次反擊戰的大勝十分滿意,大擺盛宴於寢宮,賞賜範梓綾羅綢緞百匹,黃金千兩,珠寶玉器、名家書畫無數;賞賜將軍子廉官升二級,拜右神武將軍;其弟黃逸、外甥林言等人皆都受了封賞,滿朝文武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江懷玉獨坐在金州的漢水江邊,一身疲倦挫敗,他在反思此次的合圍長安,到底是指揮的問題還是戰術的問題,從最開始謀劃全局的運籌帷幄到執行層麵的步步為營,沒有出錯沒有意外,那為什麼會敗呢?他望著看不得邊的漢江水,心裏甚是無奈,金州告急,他們不得不撤返興元府,他苦笑了一聲,這些時日的努力,仿似這竹籃打水,一場空。

成都行宮,芙蓉議政堂。唐軍此役全線敗退而歸,僖宗皇帝盛怒,各路藩鎮節度使、勤王軍將領皆是垂頭喪氣而麵無神色。

“怎麼,你們打了敗仗也不是如何敗的?難道還想下次接著敗麼?”僖宗皇帝雖然語氣平緩,但誰都知道他是刻意地壓著心中的怒火。

唐中令王鐸報奏:“臣以為,此役之敗,敗於兵謀與情報。賊軍佯撤長安、駐軍灞上,然後還襲長安,此計策如神來之策,打得我們措手不及,而我們的偵查情報,連黃巢軍駐紮於何處都不知曉,完全是個睜眼瞎,而賊軍對於我方的兵力布署和進攻策略反倒是一清二楚,不知負責此次情報收集的察事廳,有什麼要的嗎?”

“此役察事廳確有失察之過,請陛下責罰。”察事廳長官跪奏。

僖宗皇帝抬了一眼,“現在察事廳拿的是空餉是不是?光拿月俸不幹活,你,朕是撤你還是撤你整個察事廳?嗯?”那位長官趴跪在地上顫栗不答,這個時候不話是最好的應答。

“朕記得先皇曾不止一次讚歎當年武後的梅花內衛府,對平定叛亂、保衛江山基業起出了極大的作用,所以先皇才那麼重視你們察事廳,你們好好想想,這麼些年你們都做了些什麼?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事嗎?”僖宗皇帝想起先皇,不禁痛心疾首。

宦官田貴進言:“陛下請息怒,重振察事廳也不是一兩的事,得慢慢來,況且陛下大可不必為情報之事煩心,察事廳辦不到的事,自是有人能辦到。”

“哦?你莫要賣關子,何人能辦此事?”僖宗皇帝饒有興趣,擺正了坐姿。

“當然是飛熊門江家能辦此事,江家的情報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數一數二,放眼下,還沒有哪個情報處能在江家之上。”

田貴報奏完朝江懷玉冷笑了一下,隱秘而陰險。

“江家?江郞門下還有此等厲害的情報處,怎麼朕從來都沒有聽過?”僖宗皇帝問向江懷玉,

江懷玉暗想不妙,忙回複道:“回陛下,想必是田公公記混了,江家從未有此等部下,不知公公從何聽來?”

“哈哈,江郞莫要謙虛,陛下、諸位大臣,你們可能都沒有見過這個神秘的情報組織,但是一定都聽過它的名號。”田貴故作神秘地道,

“是何名號?”東路先鋒將兼金吾衛隊長王榮問道,

“衣繡衣,執斧仗節,下之事,即查即報---繡衣吏!”田貴一字一字地吐出來,全場都愣住了。

“繡衣吏?!就是那個讓人恐懼的追查組織嗎?相傳郭子儀就是得到繡衣吏的準確情報,才舉全軍之力圍困安史叛軍於常山郡,一戰定乾坤,救大唐於危難之中。

“傳聞沒有繡衣吏查不到的事,查不到的人,簡直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沒想到仍然存在,竟不知聽命於江家…”

“繡衣吏?朕也有所耳聞呐,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情報部門,多次救大唐於危急之刻,有此厲害出色的情報部下,江郞為何不早報與朕?反而再三隱藏,卻是何意?”僖宗皇帝生疑道,

“回陛下,江家確實跟繡衣吏有些淵源,但絕不是從屬關係,望陛下明察!”江懷玉趕緊解釋,不然麵前的皇帝陛下肯定會懷疑自己私用情報部門對抗朝廷,圖謀不軌。

“有些淵源是何淵源呐?“僖宗皇帝追問,江懷玉停口不言,思忖再三。

田貴見他不願告知,上奏:“江郞的夫人正是繡衣吏主上官宗海之女--上官雲瑤,這淵源怕是不淺吧。”

“哦,原來如此,繡衣吏既是你江郎的娘家,女婿求他老丈人幫個忙這有何難呀?這就麼定了,情報方麵由江郎你負責。”僖宗皇帝揮了揮手,欲將此事定罷。

“陛下且慢!”江懷玉製止道,“陛下、田公公和諸位大臣可能不清楚這繡衣吏的江湖規矩,繡衣吏辦事,看錢不看人,也就是,誰出價出的高,他就為誰做事,並不會因為親戚關係而破例,這是他們做事的原則,從未有過特例,也不會有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