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韜上一刻還對自己手下的黑蘭軍自信滿滿,不料,片刻之間,更壞的消息猝然而至。
“清楚,怎麼回事!”溫韜聞訊,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喝道。
“王上,具體情況報奏上並無寫明。”
“荒唐!報奏為何不寫軍情?!溫子明現在連這個規矩都不懂了麼!”溫韜斥道。
“王…王上,這封急報不是溫將軍發出來的,是忻州留守陸大人八百裏加急呈報的,上書‘賊軍勢眾,銀甲如潮,不少五萬兵馬,經忻州飛掠,直奔太原。若非峪門關失守,賊軍無路馬踏許地。’”
“速呈軍報!”溫韜這下徹底地慌了神,峪門關是太原城的西大門,若峪門關失守,那靈州鐵騎便可長驅直入太原城!
“江家,又是江家!”溫韜氣憤至極,三兩下撕碎了那張布帛報書。
“江家豎子這是要以牙還牙啊,可恨!當初沒能殺了他!”溫韜心下厲色道。
“若是峪門關已破,太原城還守得住麼?”有臣子幽幽問了一句。
“門戶大開,太原危矣!”溫韜無計可施,無奈歎道。
從後周發兵伐許之日算起,到攻破太原城,北盟聯軍用時不過半月,太原城的攻陷讓柴榮可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同時也穩定了吳越和南唐保持中立的態度,蜀國朝野也是一片避戰之聲,他們這時也才知道,原來東邊的後周國早已悄無聲息地組成一個叫做北媚軍事組織,聯合了強楚、九省通衢的南平和新崛起的寧國,實力令他們感到十足的威脅。
“下一戰,就是攻取河中之戰了,我們怎麼打?”玄童和江川坐在太原城頭喝著慶功酒邊閑聊道。
“河中,何鈞才是主角,我們就看看楚軍的實力如何就好了。”江川輕鬆道,
“怎麼,你不想念你的何翎師姐麼?”玄童問這一句,差點讓江川噴出一口酒。
“咳咳...你怎麼突然到她了?”
“你忘了,要不是她,你靈州鐵騎恐怕早已全軍覆沒了。”玄童刻意避開提及江川心中的痛,但他還是觸及了。
“是啊,起來我都沒好好地謝過她。”江川聲音有些低沉,玄童明白,他是想起江峰的事了。
“你何翎也是個奇女子啊,放著好好的楚國公主不當,跑到玉京山上去當道姑,還學人江湖女俠家國情仇那套,最關鍵的啊,是還能帶兵打仗,是個全才啊!”玄童讚歎道。
“哎,起來你為何不稱大師兄、師姐而直呼其名?難道你才是玉京山的大弟子?”這個問題江川想問很久了。
玄童吧唧了一口酒,然後緩緩道:“當然不是,隻不過我是道尊收的第一個非正式的弟子,陳敬宗是玉京山第一個正式的弟子,所以我覺得,叫他們師兄師姐有些吃虧,就一直直呼其名了。”
“呔!還能這樣的啊?”
“那當然,玉京山規矩多,戒律嚴,但如果你能得到真師們的器重,這些都變得無所謂了,你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玄童頗為驕傲地道。
“是是是,來,玉京山的驕傲,咱們喝一個。”江川端起酒壺道,
“來,喝個痛快!”
玄童和江川二饒笑聲飄蕩在勝利的太原城頭上。
許國南境,絳州青雲鎮,楚軍大營。
“荒唐!你來這幹什麼?趕緊回去!”何鈞瞪著眼前那個披著黑袍帽衣的人影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