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候門裏不死幾個人,這要是查下去,京中沒有官家幹淨得了。
張大人也是有些納悶,沈家這最近是沒有拜好哪尊神仙,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四女兒死了,大女兒名聲不好,那二女兒就不了,人盡可夫,至於那五女兒,嘿嘿,民間傳言那更是動聽。
張大饒腰包裏又多了幾把銀票,心滿意足地出了沈府,盤算著要這一回要把人關幾?前些關進去的人在牢房裏還折騰得厲害,讓他好生心煩。
他的轎子晃晃悠悠,他在裏麵也搖搖擺擺,捂著胸前已經有了體溫的銀票頗是開心,隻是轎子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掀開轎簾一看,好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荊伊像是提豬仔一樣把他提出來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對沈玥璃道:“這狗官還挺沉。”
張大人這才看明白,眼前的人可不正是那位民間傳言殺人不眨眼的沈家五姐,心想著這算怎麼回事,怎麼得罪上這路鬼怪了?
“沈姐,您這是……”張大人拱著手賠著笑臉。
沈玥璃給了荊伊一個眼神,荊伊便從張大人胸前掏出一把銀票來,細數了下:“喲嗬,好家夥,足足十萬兩,張大人,這可抵得上你五年的俸祿了吧?”她一邊著一邊揣進袖子裏,動作那叫一個熟練自然。
沈玥璃看了都有些好笑,這荊伊搜刮起錢財來也是一把好手,又對那張大人笑聲道:“張大人,我聽這幾日有不少狀告沈家的狀子都讓您給壓下了,有這回事嗎?”
“沒有!本官身為京兆尹,清廉正直,從未做過此事!”張大人一口否決。
“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荊伊呸了一聲,剛從他身上刮出來的銀兩他當自己這些人都是瞎子嗎?
沈玥璃脾氣則好得多,認真掰著手指頭笑言晏晏:“既然張大人如此正直,看來也隻好請燁王爺查一查,待查清了張大饒正直之事,才好向皇上請功不是?比如您收受沈家賄賂這種事,肯定不會有的是吧?”
張大人額頭冒冷汗,他素知這五姐跟沈有不和,但沒想到不和到這地步,臉皮都硬了起來:“五姐,有話好好,您這是什麼意思?”
“張大人您覺得,是落在沈家手裏比較好呢,還是落到燁王爺手裏比較好?換言之就是,你覺得沈家比較靠得住,還是燁王爺比較靠得住?”沈玥璃還是很認真地問道。
張大人很想,一個都不好,一個都靠不住!
沈家是什麼來頭?堂堂左相,權掌朝堂,呼風喚雨。那燁王爺又是什麼來頭,京中惡鬼,盯上誰了非要扒下三層皮不可,一個都得罪不得。
沈玥璃像是失去了耐心,有些惱饒口吻道:“張大人您還在猶豫,看來這幾是收的沈家的銀兩太多,舍不得下決心了,不如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燁王爺?”
“不敢不敢,五姐,你到底是想怎麼樣?”張大人愁著一張臉,他隻想安安靜靜做個美貪官,怎麼就一不心牽扯進了沈家跟燁王府的事裏頭來了。
沈玥璃見他這副樣子,知道這時候趁熱打鐵才是最好:“張大人,這些你一共來了沈家八趟,足足八趟啊,我估摸最少也有八十萬兩銀票,按著大周國的律法,該怎麼判罪來著?您是京兆尹,不如你來告訴我。”
“按……按律當斬,流放九族,永不得進京。”京兆尹大人終於覺得事情嚴重了,眼前笑得燦爛的五姐不是閑著沒事了折騰自己玩,她是真會要了自己的命。而那位燁王爺,聽偏愛這五姐偏愛到骨頭裏去了,隻怕會幫著她把自己真個剝掉三層皮。
一想到這裏,張大人就在努力回想今日是忘記拜哪路菩薩了。
被燁王爺偏愛的五姐點點頭:“很好,大人您還是知道怎麼判案的。”
“五姐有何吩咐?”張大人有些認命,落到這人手裏隻怕是翻不起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