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她喚了一聲。
“怎麼了？”沈玥璃擰幹衣服放進木盆裏，笑眼看著黎卿卿，她總是這樣，對誰都能笑得很自如，唯獨對宇文鈺燁，恨不得把底下最殘忍的表情都給他。
黎卿卿認真地看著沈玥璃：“沈姐，你還要騙自己多久呢？”
“你在些什麼？”沈玥璃笑問。
黎卿卿便道：“雖然所有人都覺得你已經不再愛燁哥哥了，可是我不這麼覺得。沈姐，你騙了自己很久很久了，久到你自己都以為是真的，可是，謊話一千遍它也還是謊話，你騙自己再久，能騙得過一輩子嗎？”
“為什麼這麼講？”沈玥璃擦幹手上的水漬，目光定定地看著黎卿卿，眼底裏藏著些冷色。
“你看你又來了。”黎卿卿笑了笑，“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每次跟人提起燁王爺的時候，都是用這樣堅定的目光你不再愛他了嗎？若真的放下了，你應該是雲淡風輕的，可是你隻有麵對燁哥哥的時候，才會用淡淡的目光，那是你故意想讓燁哥哥看見的樣子，也是你自己最想成為的樣子，但是麵對別饒時候不行，你做不到，你需要很用力很用力地使別人，使自己相信你放下燁哥哥了。”
“有一段時間我也是這樣，不怕你笑話，我到現在也很喜歡燁哥哥，喜歡得不得了，可是我知道燁哥哥心裏隻有你，他什麼人也看不入眼。我便也騙自己，我放下了，我喜歡歸喜歡，可是我不強求了，但是沒辦法，畢姑娘問起我是否已經不再一顆心懸在燁哥哥身上的時候，我的內心依然期盼，可是我也必須用堅定的目光來告訴她，是的我放下了，我也這樣騙她，騙自己。”
“我跟你不一樣。”沈玥璃不想再聽，端起木盆就要走。
黎卿卿拉住一角沈玥璃的衣角，十六七的少女笑顏明媚，眼中含淚：“你看，我對了不是嗎？沈姐，你隻是不肯原諒燁哥哥，對不對？”
“不對。”沈玥璃冷硬地答話。
“沈姐，如果燁哥哥真的為你而死，你會後悔嗎？”
“不會！”沈玥璃脫口而出，又加了一句：“他不會為我而死的，他要死也是為這下而死，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騙得過下人，你騙得過你自己嗎？”黎卿卿站起來，她比沈玥璃矮一些，不得不仰著頭看著她：“沈姐，你的心難道不會在半夜抽痛嗎？你敢你從未在夢裏夢見過燁哥哥嗎？你敢承認你不是因為他曾經將宏珍姑娘看得太重，所以你不願意再去做他心裏的第二嗎？沈姐，你敢嗎？”
“我有何不敢？”沈玥璃狠狠地盯著黎卿卿，“我不是你，連自己的感情都控製不了！”
“如果已經沒有感情了，你為什麼要控製？”從來伶牙俐齒不曾在言語上輸給過誰的沈玥璃，一時語塞，眼神微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