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建後的勤德殿內聚集著數十年輕學子,他們性格驍勇、精通兵法,平日裏與耶律兀欲一起讀書學習,戰時一起披甲上陣。
耶律兀欲有一支屬於他自己的忠勇之兵。
“參見太傅!”947年新年伊始,當四十三歲的子薇緩緩走進勤德殿時,她步履緩慢,麵色沉重,鬢角已有絲絲白發。
勤德殿響起一遍整齊的山呼。
與兀欲大婚後,子薇不管對內還是對外,均已太傅自稱,包括撒葛隻和耶律兀欲在公開場合也以太傅相稱,當然,這是子薇要求的。
事實上,自930年耶律倍南下後,掌管東丹王國內外政務的就是除耶律倍的正妃大蕭氏和次妃小蕭氏外,還有潞州甄氏,隻是,沒有人知道後者。
“敢問各位學子,今天是什麼日子?”子薇問。
“大同元年一月一日,公元947年。”各學子響亮整齊地回答。
大同,是耶律德光新改的建元,同時,這一年還改國號為“大遼“,史稱遼朝。
“你們的王,現在在哪裏?”子薇又問。
“隨大同皇帝南下建都開封。”學子們又響亮地回答。
石敬瑭建立的後晉王朝也沒有苟延殘喘多久,他本人於942年病死後,他的養子石重貴稱帝,惹惱了被尊為爺爺的耶律德光。耶律德爺爺爺一氣之下於947年率兵南下,滅掉後晉,將後晉歸入契丹版圖。
“我需要你們去追隨你們的王,這可能需要你們付出生命!”子薇看著眾學子說。
“願為我王萬死不辭!”眾學子異口同聲地說。
“好,各位學子,今晚準備行裝,明天南下,保衛你們的王!”子薇嚴肅地說,“如果你們戰死,你們的家人將會由我們照顧到老,如果你們受傷,隻要能活著回來,便是我們的英雄!”
“我們願意戰死沙場,保衛我王!”各學子鏗鏘有力地喊。
在子薇的身後,轉出大蕭氏和小蕭氏。
三人看著學子們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勤德殿。
大蕭氏感歎說:“當年,你要辦講習所,我並不理解,如不是人皇王說你有預言之力,我也不想信今天會有這麼一支隊伍出來。”
小蕭氏激動地說:“他們是我兒最忠誠的戰士,也是我東丹國最勇敢的士兵。”
大蕭氏期待又有所懷疑地問:“我們能成功嗎?”
子薇點頭:“我們儲備的糧食夠十年之用,我們打造的武器夠十萬士兵堅守五年城牆。我們的天福城可以抵抗五年的圍攻,沒有人可以這麼對抗我們。”
大蕭氏眼中含著眼水:“整整二十年了。人皇王已經離開人世十一年了,我們終於要為他報仇了。”
子薇握著大蕭氏的手:“王妃,你一定要堅強,隻有你才能領導全城百姓作為兀欲的堅強後盾,隻有你們兩位母親才可以為兀欲保證未來。”
“還有我呢,姐姐,我能為兀欲做點什麼?”撒葛隻腆著大肚子慢慢走來,她已懷孕六月,肚子顯得出懷。
“你得好好休息,保證兀欲孩子的安全。”子薇微笑著對撒葛隻說。
“姐姐你也懷有孩子了,你都在日夜操勞,我也要為姐姐你分憂。”撒葛隻看著子薇說。
大蕭氏和小蕭氏高興地說:“什麼?子薇也懷了孩子?怎麼不給額娘說?”
子薇微笑:“也才三個月,不著急。我想過了這段非常時間再給兩位額娘說呢。”
“你這都四十多歲了,才懷了孩子。這個孩子一定很貴重。快,走穩點,額親扶著你。”小蕭氏嚇壞了。
大蕭氏堅決地說:“這吩咐下去,所有的一應事情都不能再讓你們做,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們就是了。鳳兒和翠兒兩丫頭忙不過來,我再給挑些能幹的丫頭來。”
“額娘,我自己知道的。”子薇感覺到兩位母親的關心,很幸福。
“哦,還有一個重要事情,以撒葛隻懷孕不適為由,將她的全家人接來東丹城。然後再派人去兩位額娘的家裏,說我們這裏沒糧食了,讓他們給救濟點什麼,把家裏人都接來。”子薇想了想說。
小蕭氏問:“真有這必要嗎?你這是怕皇太後有意為難我們的家人?”
“我是怕兀欲為難。”
阿裏滾跑來:“報告皇妃、王妃、太傅,城門口來了一群乞丐,但都身材高大,麵露凶光,看樣子就是職業軍人出身。他們說要找鳳兒姐姐或翠兒姐姐,說自己是潞州人。”
“潞州人?”子薇一驚,“鳳兒和翠兒都不是潞州人。這些人是來找我的。都是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