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璧,陰陰流轉,獨淩坐在房頂上觀星,無意看見秦暘從淨慧房裏出來,秦暘抬頭,自然也看見了他,縱身躍上房頂:“在想什麼呢?”

獨淩一有心事就跑到房頂上來看星星的毛病真是改都改不掉,秦暘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不說出來,再狀似隨口一問罷了。

獨淩自然也不會說,搖搖頭道:“沒想什麼。”便跳下了屋頂。

秦暘無奈搖頭歎息道:“這還好是在晚上,若是白天,哪來的星星給你看。”

獨淩聞言駐足:“若是白天,就不看星星了,回房睡覺。”

的確,獨淩一旦心情不好便會,白天睡覺,晚上看星星,秦暘突然覺得獨淩很是可愛,逗他:“白天睡覺,晚上看星星,不錯的愛好。”

獨淩老臉一紅,快步回房去了,留下身後秦暘的一串笑聲。

黑夜中,一個紅色的身影閃至秦暘麵前:“公子。”

秦暘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回來了?”

紅衣女子點頭:“一切皆在公子的預料之中。”

秦暘背對她:“居南,你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這個女子就是那日去溪邊找方佩雅的女子,派她去的人自然也不是淨慧而是秦暘。

謝居南猛然跪下,在跪至房瓦時又收了力,輕輕落在上麵,沒引起多大動靜:“屬下知錯,請公子責罰。”

秦暘回身看他:“罰你有用嗎?我隻希望你知道,自己是誰,該如何抉擇。”

謝居南頭低的更低,秦暘平穩的聲線傳入她的耳朵裏:“很多時候,想要不該是自己的東西,隻能徒添煩惱。”

謝居南隻低著頭跪著,一言不發,謝居南,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卻是給別人做嫁衣。

秦暘自嘲的笑笑:“罷了,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過問,不過一切後果,都是你自己承擔。”

“多謝公子,居南拜別。”謝居南在房頂無聲磕了三個響頭,閃身不見,秦暘也跳下屋頂,回房去了。

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不會強求。

清晨起來,秦暘便看見淨慧在種花,一株一株,小心澆水,修剪枝葉。

秦暘走近兩步,看得清楚些,也方便和淨慧說話:“連江,你喜歡種花嗎?”淨慧不理他。

秦暘轉向淨慧另一邊看他:“今日無事,我陪你出去逛逛可好?”

淨慧轉向另一株花,秦暘也跟著過去:“幹嘛老是不理我,理一理我好不好?”

淨慧看他一眼:“這些花要好生照料。”說完,就又繼續照顧花草了。

秦暘還是跟著淨慧:“這些花我會好生照料的,還有呢?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淨慧嘴唇開合,吐出兩個字:“站好。”

秦暘愣了愣,隨即站好。

淨慧又道:“退三步。”

秦暘依言退了三步。

“挖坑。”秦暘接過淨慧扔來的鏟子,開始挖坑。

“右三步,退一步。”

“退二。”

“左四。”

院子裏,淨慧的聲音和秦暘的鏟土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