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慧一一往坑裏扔種子，再填土，累了就坐在一旁休息會兒。
就這樣，兩個人忙活了一上午，秦暘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種植，問淨慧：“你這是幹嘛啊？”
淨慧卻沒解釋，回了房間。
秦暘本一臉茫然的看著那扇門，卻看見淨慧從房裏走出來了，登時睜大了眼睛，又揉了揉，再睜開，他終於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淨慧穿了一身淺藍色的常服出來，仔細看，還有些華麗。秦暘突然想到：他是要出去。
淨慧平靜無波的麵容看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秦暘看了看自己，也去換了身衣服，略華麗，稍正經的淺橙色長衫。
秦暘和淨慧一同出去，連獨淩都沒帶，是想跟他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吧。
淨慧一路走出了城，秦暘一路跟著，正在猜想他要幹嘛，淨慧卻停下了。
秦暘馬上追上去，問他：“怎麼了？”
淨慧淡淡看他一眼，吐出一個字：“累。”
淨慧將手放在唇前，吹了個口哨，不一會兒，遠處便傳來馬蹄聲，馬蹄聲由近即遠，是淨慧的馬？
秦暘驚喜的看著淨慧，淨慧淡漠開口：“塵遠。”是在告訴秦暘這匹馬的名字，秦暘記住了。
淨慧騎上馬後將手伸向秦暘，秦暘自然握上淨慧的手，借力上馬，順勢環住淨慧的腰：“連江，你要去哪兒啊？”
淨慧不僅不答，韁繩一拉，將秦暘接下來的話都卡在喉嚨裏，等他緩過勁才怨道：“都不打聲招呼就走，差點被噎死。”耳邊卻傳來淨慧冰冷的聲音：“活該。”
“好好好，我活該。”秦暘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在淨慧身上不安分的亂摸，淨慧隻道兩個字：“收斂。”
秦暘歪頭看他：“我不收斂會怎樣？”
淨慧毫不留情道：“下去。”於是秦暘不再亂動了，也不再說話了，隻是身體緊貼著淨慧，感受他的體溫，感受自己的心跳。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秦暘問他：“你走累了才騎馬嗎？”
淨慧點頭，似乎是覺得馬上顛簸，怕秦暘沒看見，於是“嗯”了一聲。
秦暘看見了，也聽見了，嘴角勾出一抹笑，馬，就在此停下了。
這是一戶人家，家門口拴著一條巨犬，渾身黑色一雙瞪大的眼睛望向這邊，下一刻就豎起了耳朵，搖著黑色的大尾巴。
秦暘下了馬，又牽了淨慧一下：“你是來看它的？”剛要走近，那犬突然狂吠，淨慧攔了攔，秦暘也沒再上前，淨慧看著那隻黑色巨犬：“它剛產子，你別過去。”
秦暘撇了撇嘴：“怪不得這麼凶。”
又計上心頭戲謔道：“連江，如果你有了孩子，會不會也這樣啊？”
淨慧瞪他一眼：“玩笑也要注意分寸。”
這話，是在說他是女子還是罵他是狗？亦或者，一條母狗？
秦暘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訕訕道：“抱歉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淨慧也沒怪他，囑咐道：“在外麵等我。”便走進了那戶人家。
那條巨犬在淨慧麵前搖著尾巴，對秦暘卻是提防的目光，秦暘百無聊賴，就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玩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