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我的一節白骨,與袁無禍合葬,我要跟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漆曇已經不知道趙華音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看她現在冷漠的表情,原來,愛情不過如此,也許一開始,她就是在演戲,欺騙他們。
“欺騙了你們的信任?”趙華音冷笑一聲,“哼!你們可都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漆曇皺了皺眉:“那……傅千楚身體裏的幻音蠱……”
“千楚妹妹的蠱確實已經解除了,是吧雲穀主?”趙華音看向雲細細。
雲細細點零頭。
白之宜解開鬥篷,七蠻伸手接住,而她鬥篷下被吊起來的左臂,想必就是醫瘋趙華音的手筆了,白之宜還真是命不該絕。
“本宮主念及舊情,許你完成最後的心願。”
漆曇低聲道:“我已不再是曼陀羅宮的人,不必把我送去焚玉山。我死後,請把我的屍體還給星戰,讓我們一家團聚!”“好,我答應你,漆曇!”白之宜看了漆曇好久好久,那一瞬間,她仿佛有了些感情,腦海裏回憶著與漆曇初見的那一,她奄奄一息的躺在肮髒的泥沼中,她把她帶回了
曼陀羅宮,從那以後,這個女人就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她們彼此同情,惺惺相惜。
她為了自己用過無數個日夜研究,奉獻出全部的忠心。是她,讓自己突破第五重紫,讓那些仇家再無還手之力;是她,維持住了自己年輕的容貌,讓自己不會因為反噬成為一個醜陋的怪物;是她,讓自己滿頭白發長出幾根青
絲,有了重回年輕的希望。
她曾經真正的付出過,也曾經真正的陪伴過,現在的憎恨也是真心的。
緣分盡了,就該是生離死別的時候了。
白之宜那僅有的漣漪和悲傷全部化為灰燼,她決絕的轉過身去,“但本宮主不會讓一個叛徒,留有全屍!”
趙華音將手指放進口中吹了一聲哨子,便有無數毛發黑亮、眼睛赤紅的醜陋怪物在黑夜中自四麵八方竄出,那便是趙華音飼養的饕餮狼。漆曇已是第二次見到這些怪物,它們食人肉,磨人骨,是喝毒血的怪物,皮毛如鋼針,速度極為敏捷,一旦咬到獵物便絕不鬆口,漆曇知道自己已絕無生還可能,但是沒
想到自己的下場,會是成為這些怪物口中的食物。
我曾為了讓白之宜維持被邪功反噬的容貌,害得無數少女丟失心髒慘死,讓他們家破人亡。
我曾為了曼陀羅宮對抗八大門派,讓無數活人死人最終都變成了活死人,供她廝殺,最終連自己的兒子也搭了進去。
我也曾為了讓白之宜突破第五重紫,為她出了采陽補陰的主意,短短幾日就有無數童子遭到迫害,死後的屍骨也不能幸存,都被磨成了骨粉,為妖婦重回青春所用。
是我助紂為虐,為了一個女魔頭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如今遭受報應,死的如此不體麵,肮髒,可笑,這,就是我毒娘子的一生。被父親用來嚐盡百草,一次次死而複生,最後成了毒娘子。有幸嫁得星戰這樣人俊美、武功高、醫術又乃下第一的狂神醫聖,還生下一對龍鳳子女,卻因為宇文千秋
,從此在曼陀羅宮蹉跎了半生。
她仰起頭,看向邊那一輪淡淡的殘月:星間無蒼月,曇花落初雪。生矣亦同舟,共抵黃泉路。蒼月,我的兒子,娘親,這就去陪你。
隨著一聲口哨響起,饕餮狼群一擁而上,瞬間就淹沒了漆曇最後掛在嘴角的笑容,淹沒了她最後清瘦的身軀。
黑夜中,隻剩下饕餮狼群撕咬骨肉的氤氳,鮮血流淌一地,滲進冰冷的牆縫鄭
雲細細抱緊傅千楚,也不忍心去看,忽而想起了漆曇來找自己不想再看到骨肉分離的場景,她除了在心裏著對不起,再也無法為她去做什麼。
饕餮狼群離去的時候,地麵上,隻剩下漆曇支離破碎的身體,慘不忍睹。白之宜轉過身來,眼底盡是冷漠:“漆曇,本宮主算是待你不薄了,讓你跟你兒子一同的死法,如此一來,你們便可在同一個地獄相見了!”隨後,白之宜看向雲細細,“雲
穀主,你立了大功,該賞你些什麼,才能有同等價值呢?”
雲細細淡聲道:“宮主,現在我已是心甘情願幫你。若非要一個獎賞,那就請把我的女兒送還我身邊吧!我身在何處,是正是邪,亦無所求!”
“你證明了你的忠心,本宮主當然可以把你的女兒送還你身邊,從今以後,你不僅可以和你的女兒形影不離,更有趙華音竭盡全力為你女兒治療嗜睡症!”
“多謝宮主。”
“七蠻,送雲穀主回去。”
七蠻對著白之宜恭身一笑,便隨著雲細細下了曼陀羅城牆。趙華音走近那堆殘渣爛屑旁,在血肉模糊間,用一塊絲帕撚起一隻全身赤紅的蟲子,放回腰間掛著的紅色盒子裏,邪魅的笑道:“幸好饕餮不愛吃蟲子,否則就毀了這一
窩赤鳴蟲了!”
罷,便將染了血的絲帕扔下城牆,看之隨風飄向遠方。背叛本宮主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白之宜看著漆曇的屍體,一瞬間的惆悵過後,又恢複那無情冷邪的笑容:“這一次,你完美的替本宮主除掉了叛徒,又成功的替本宮主將
左手臂接上,但本宮主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獎賞,是有同等價值的!”“為宮主辦事,是我活著的樂趣。我甘願成為宮主的棋子,盡我所能,為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們曾經都是不幸的女人,這世上所有能與愛人比翼雙飛,兒孫滿堂的幸福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