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清本想開口拒絕,卻聽到女兒滿是擔憂的話語,她忍住了,“母親,父親說的對,你就披著些,不然,韻兒也會擔心的。”
相爺見她沉默著沒有說話,便將披風披在她身後,仔細的幫她係好肩帶,看著她坐下,才轉身坐了回去。
二夫人和二小姐再度站到一邊,心裏不是滋味。
待到一切恢複平靜,絮竹朝大夫人重重的磕了個頭,才開口說道:“回夫人的話,奴婢的娘是二夫人的旁係姐姐,因此,二夫人是奴婢的姨母,二小姐是奴婢的表妹。”
“當初奴婢的娘病重,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爹爹欲要將我賣了,是二夫人的關係,奴婢才能被賣進來相府。所以奴婢一直記得二夫人和二小姐的恩情,拿她們當親人看。”
絮竹說著,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她聲音哽咽著:“大小姐從一開始就待奴婢極好,視奴婢如親姐妹,可奴婢的娘親再無錢醫治就要死了,二小姐說過,隻要我能幫她除去大小姐,助她坐上冥王妃的位置,她就幫奴婢將我娘的病治好,讓我們一家人團圓,過上好日子。”
“所以,奴婢才會昏了頭,聽從二夫人和二小姐的話,陷害大小姐與人私會,後來又將大小姐推進荷塘裏。還故意等到大小姐沉下去之後才喊人的。”
此言一出,相爺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真是恨不得將絮竹碎屍萬段,沒想到,相府居然還養著這樣一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季沐清看著女兒滿是淚水的臉,更是心都碎了,她沉聲問道:“你母親生病了沒錢治,為何不跟我說?為何不跟大小姐說?偏偏要去……咳咳……”
季沐清還沒有將話說完,卻是又咳了起來,相爺和瀟韻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都想要讓她更舒服些,可季沐清麵對相爺溫柔的待遇,卻是用手臂擋開了。
“夫人,奴婢是想和你們說,可是磬香閣的情況……”絮竹沒有將話說下去,可意思卻是很明白,那就是相府的大夫人很窮,說了也沒用。而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季沐清無奈的搖了搖頭,磬香閣表麵雖然沒有過多值錢的東西,可當初她的嫁妝卻是豐厚,隻不過沈玉慧當初天天惦記,因此都被她鎖起來了,她若是說了,她娘親治病的錢根本就不是問題。
季沐清繼續問道:“既然大小姐的名聲都被毀了,你為何還要將她推進荷塘?”
“二小姐本以為,大小姐與人私會的事情傳開後,冥王爺就會來相府退婚,就算不退婚大小姐也沒臉活下去。可二小姐沒有想到,大小姐在房裏不吃不喝呆了兩天,不僅沒有想不開尋死,而且還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再者,大小姐的事情在凰城裏鬧得沸沸揚揚,二小姐遲遲不見冥王爺來退婚,而且相爺知道後也沒有深究,隻是罵了一頓。”
他沒有深究,那是因為他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二來是事情那麼蹊蹺,自己的女兒又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又怎麼狠地下心去罰她。
也幸好他沒有罰她,要不然自己怎麼對的起她。相爺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兒。眼中滿是歉意。
絮竹繼續說道:“所以二夫人和二小姐氣不過,便威脅奴婢,說奴婢若是不按照她的要求弄死大小姐,她就找人將奴婢的父母殺了。奴婢迫不得已才………
昨日,大小姐在奴婢的勸說下出了房門,趁大小姐在坐在荷塘邊的柳樹旁發呆之際,於是奴婢便將大小姐推進了荷塘裏,而二小姐她會將府裏的丫鬟都支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懷疑到我們頭上,大家都會以為大小姐是因為事情敗露,羞愧難當而自殺的。”
瀟雪簡直快要被絮竹氣炸了,她一個賤婢,居然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可看父親都沉這一張臉沒有說話,沒有認定絮竹說的就是真的。她更加不能著急否認,她若著急否認了,豈不是說明她做賊心虛麼?
而瀟雪旁邊的沈玉慧卻是一臉淡定,似乎絮竹說的根本就跟她沒有關係,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無稽之談。
絮竹憤怒,幽怨的望著二夫人和二小姐,“隻是,令奴婢想不到的是,奴婢為她們做了這麼多事,昨晚二夫人居然對奴婢起了殺心,奴婢逃到磬香閣才保得半條命在。沒想到,到了今天早上,二夫人還想替大小姐做主要將奴婢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