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有腳步聲走近,月嬌奴用手指點住他的唇,示意他別出聲,然後浮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之後幽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身形一閃消失了。
“小月姑娘!”黑暗中是司徒在呼喚,看來他也察覺了端倪,找了過來,這對自己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呢!月嬌奴咬咬牙,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再次跳入水中。“救命啊!”她開始大聲的呼喊,很快的,司徒浩趕了過來,見她落水,立馬跳進水裏。
“沒事,我救你出來。”司徒浩伸手一覽把她抱進懷裏,很快遊上岸。
“公子!”月嬌奴伸手環住他的腰,渾身都在顫抖,被冰涼的池水浸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冷的徹骨。“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要死了。”她哽咽著,抬頭間臉上掛滿淚水。
“別怕,已經沒事了!”司徒浩感受著她的恐懼,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又一次,他竟然又一次讓她遇到危險。
漆黑的夜裏,月光洋洋灑灑,布滿大地,給這秋鑲上一層厚重的銀色,幽暗的房間裏隱隱有光亮傳來。柳絮坐在床頭,腦海裏回想著過往的種種,她殺人了,殺的還是她最好的姐姐,曾幾何時,她們也是在這樣的夜色下漫步,一起看著天上的星星,可是,她就那麼死了。為了自己的幸福,她絕對不能後悔。可是為什麼心裏這麼難受。拿出手絹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眶,為了司徒浩,她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決不能放手。
咣當一聲門被踢開,那巨大的聲音頓時把她嚇得心驚肉跳,回頭間,司徒浩滿臉的怒氣,懷裏抱著的女人幾乎讓她跌坐在地上。“她——沒死!”她小聲的低喃著,仿佛失去的魂魄一般。
“沒死!我倒是沒想到你竟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司徒浩冷冷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倒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是她,是她告的狀吧!好你個賤女人,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她指著月嬌奴,氣得不行。不過很快她又跪在司徒浩的麵前。“司徒,這事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她一麵說一麵拽著司徒浩的袖子搖晃,可是換來的隻有他的冷漠。
“不是你做?”司徒浩冷笑一聲。“你敢說小春不是你的人,如果沒有你的命令,她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初次見麵的人下殺手!”
“那——那跟我沒關係,或許這個女人之前得罪過小春也說不定啊!你這麼冤枉我,是要把我置於何地。”她說著哭了起來。
“那你敢與她對峙嗎?”司徒浩的表情依舊是冰冷的,他現在感覺自己似乎從來都沒真正的了解過這個女人。
“我……”柳絮咬著下唇猶豫了起來,她不敢保證小春會甘願為她承擔下所有罪責,如果此時對峙,對自己大有不利,一時間她也沒了主意。
見她猶豫的絞著手裏的手絹,久久不曾言語,司徒浩的心裏更加確定,小月的落水絕對是她做的。“今晚就跪在這裏反省吧!”司徒浩說完轉身便要走,懷裏的人卻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襟。他低頭看著她,衣服滲透,臉色颯白,病怏怏的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惜。
“是我自己掉進水裏的,你不要怪她,不要罰她,好嗎?”月嬌奴的聲音微乎其微,本就體弱的她因為兩次落水,加上驚嚇,依舊不停的顫抖,體溫也迅速升高,就連呼吸都是灼熱的。
看她這般模樣,司徒浩冷冷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不必為她求情,這是她該受的。”司徒浩說完抱著她往外走,柳絮跌坐在地上恨恨的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月嬌奴轉過頭,對著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柳絮越想越不甘心,在端王府的事還沒發生以前,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司徒浩對月嬌奴動了真心,隻是當事人並未察覺,為了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柳絮不惜親手葬送養育她十幾年的端王府,以換取她和司徒浩的婚姻,如今那個女人又重新回到司徒浩的麵前,她不甘心,她真得不甘心,既然一次殺不死她,那就再來一次。她這樣想著,顫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裏帶著決絕。
在床邊守候了一夜,床上的人依舊雙目緊閉,雖然體溫已經降了下來,可是還沒有蘇醒,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司徒浩迷惘了,眼底帶著寵溺,伸出手整理她額前略顯淩亂的發,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手。
太陽照在月嬌奴的臉上,把她的臉襯的更加蒼白,看著就好像一個易碎的瓷器,再也經不起跌跌撞撞。
恍惚間,床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