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皇後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蕭侯爺的事,她比誰都清楚,可是蕭侯爺那麼謹慎的人,竟然讓他鑽了空子,可見他的實力不容小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她的心頭。
秦墨本想出宮,沒想到半路上竟然意外的遇到了正要去鳳棲宮請安的月染。遠遠的看著秦墨走過來,月染的心裏十分高興,因為父皇最近的目光總是在他的身上,所以想出宮去玩自然不會那麼方便,沒想到,秦墨會在這個時候來宮裏,這讓他沉悶的心情豁然開朗。
“三哥!”月染一路小跑過來,在他的身邊停下,手臂很自然的攬住他的肩膀。“今日怎麼想起來宮裏?”他問道。
“是母後。”秦墨淡淡的說著,臉上不自覺得露出笑容,發自真心的笑。
月染聽了他的話臉色卻嚴肅了起來。“她有沒有為難你。”
“怎麼會,她在怎樣也不會跟自己的兒子過不去。”秦墨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卻沒見他的臉色有半分好轉。突然月染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眼神極為認真。“三哥——若有一天,我當了皇帝,絕對不會讓你像現在這樣任人欺淩。”
“好小子,你長大了。”秦墨摸著他的頭發,發現他的個子不知不覺得竟然長了這麼高,從小,月染和他最親,這麼單純善良的家夥,他怎麼會對他下手呢。
“好了,幾天未見,倒是把我想壞了,我們出去喝一杯吧。
“嗯!”秦墨點頭,二人對視一眼,月染躲進他的馬車裏,順利的出了宮。
卷閣位於內務府的東南側,十二個時辰有人輪班把守。為了安全起見,月嬌奴提前換上了小廝的衣服,由許文青引著,終是走了進去。
一進到屋裏,一股濃重的墨香撲麵而來。由於種類眾多,二人不一一找起,這樣倒給了她更多的機會。
蕭候俯的牌子很快映入眼簾,月嬌奴一喜,將卷軸扔到地上,踢進書架的縫隙裏。又找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看見端王府的卷宗,按理說凡是在月落發生的大案,自己都應該會有所記載,可是唯獨少了端王府的,這讓人不得不起疑。
不經意的抬起頭,最上麵那角露出一個竹簽,端王府三個字赫然在目。她心裏一喜,四處觀察了一下,許文青還在低頭翻著堆積如山的卷宗。踮起腳尖拘下卷軸,她的心終究是鬆了一口氣,悄悄的打開卷軸,鏗鏘有力的字體卻讓她的眸子劇烈的閃動。
“乙丙年正月初十,端王府涉嫌謀反,後於房中搜出通敵信函,因證據確鑿,特判處蕭候俯一幹人等斬刑。”看到這裏,她的心裏十分傷感,僅僅因為一封來路不明的書信,就葬送了她端王府二十幾口的性命,這筆帳,她早晚是要和那些人算清楚的。再從地上揀起蕭候俯的卷軸,依舊是謀反的罪名,就連手法都一模一樣,她的心裏冷哼一聲,暗想這個幕後操縱者的手法還真是拙劣,而舉報人竟然是李將軍,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不自覺得聯想到公子墨,覺得這件事和他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她的心裏咯噔一下,再次翻看端王府的卷軸,司徒浩三個字赫然出現在最後。
雖然之前就預感到這件事會和司徒浩有關,可是當司徒浩的名字出現在卷軸上,她的心還是被傷的生疼,此時此刻,她已經徹底明白,他們之間那些美好的回憶不過是司徒浩為了推翻端王府而製造出來的假象罷了,其心機之深難以想象。
月嬌奴緊握著拳頭將端王府的卷軸放回原處,努力著讓自己的神態看起來更自然些。“許大人,我找到了。”她強擠出一絲笑容,向許文青搖搖手中的卷軸。
“真的嗎?”許文青朝她看過來,隱隱見她手裏的卷軸上寫著蕭候俯三個字。
“上麵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許文青一邊問一邊朝她走過來。
月嬌奴打開卷軸,再次看了一遍,然後皺著眉頭,歎了口氣。“看來小月也無能為力了。”她說完眼淚流了下來。
“不要這樣,你也隻是一個姑娘家而已,不要太責怪自己。”許文青想要幫她擦掉眼淚,可是又想到他們之間男女有別,一下子紅了臉,兩手在袖子裏不知該怎麼放才好。
“謝謝許大人,小月身子有些不是,想要先回去休息了。”月嬌奴扶著額頭,臉上盡顯疲態。
“也好,那我們就此別過吧。”許文青歎了口氣,今日一別,怕是再難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