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該補償你的,我絕對不會食言。”皇上抹掉眼淚,態度堅定。
“那就多謝父皇了。”公子墨把玩牌放在桌上。“兒臣告退。”
出了太和殿,公子墨麵無表情的抹掉臉上的眼淚。秦簡在他身後無聲的歎息,公子墨的命運,隻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裏。
一路上主仆二人未發一語,直至上了馬車,秦簡才放鬆了精神。“公子為什麼要把手中的兵權交給他。”他不明白,公子墨這樣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進行任何的周旋與反抗,就那樣眼睜睜的把自己的刀交到別人手上,公子墨的心,他真的搞不懂。
公子墨卻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勾起嘴角。“老頭子那人,八成已經對我起了戒心,此時若是猶豫下來,怕是會招來更大的災禍。”
“皇上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恕老奴直言,虎毒不食子……”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公子墨打斷。
“你太小看老頭子了,你以為他是憑什麼打敗那些叔叔大伯,順利登上皇位的?還有我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包括被人挾持,你難道以為他當真不知情?”公子墨冷笑著,好像是在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若是在十幾年前,這番言論,就算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現在,經曆了風風雨雨,他才明白,所謂的親情不過是遺棄和背叛罷了。
秦簡聽了他的話先是震驚,之後便不再說話了,他沒有辦法否決公子墨的話,因為那些事他也是親眼目睹,公子墨的不幸,究竟何時才能結束。
“要回秦府嗎?”駕馬的車夫掀開轎簾問。
“去風月樓。”公子墨單手撫著額頭,一縷碎發自額角垂下,臉上略顯疲態。那個丫頭,在幹什麼。他抬起眸子,眼中分明帶著笑意。
“公子在想她嗎?”秦簡看著公子墨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笑著問道。
誰知道公子墨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頓時冷下臉來。
“你管的太多了。”他冷冷的說完,閉著眼靠在轎壁上假寐,秦簡不明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的出來公子是在乎小月姑娘的,可是到底有什麼事,能讓公子對小月姑娘這麼避之不及。
“他,他來了!”風月樓的姑娘們在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一個個擠在門口,看著馬車裏走下來的少年,麵冠如玉,目光深沉,冷薄的唇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美的不可方物。
“今個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紅娘一見他,立馬眉開眼笑。
公子墨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唯獨不見月嬌奴和沈青。
未發一語,他抬步便往後院走去,秦簡默默跟在他的身後,紅娘也識趣的柄退了跟在公子墨後麵的眾人。
果然,一間房間的門敞開著,沈青坐在桌子上手拄著下巴,月嬌奴則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給小四喂飯,目光十分溫柔,臉上也帶著笑意。
“公子墨。”先看見他的是沈青,隻見沈青一看到他,頓時站了起來,雙手揉捏著手裏的手絹,神色有些拘謹。
公子墨越過她,走到床邊低頭俯視著她,未發一語。
“你怎的來了?”月嬌奴抬起頭仰視著他,表情十分的詫異。
“怎麼?這風月樓我還來不得?”公子墨揚唇譏笑,不知為何,心裏特別的不痛快。
“我不是那個意思。”月嬌奴趕緊否認,那慌張的表情讓公子墨緊繃的心有所緩和。“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她試探著問,今天公子墨的臉色不是很好,怕是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
“跟我出來。”公子墨轉身往外走。月嬌奴站起身卻沒有跟上去。
“去哪?”她問。
“問那麼多做甚,你隻管跟著我。”公子墨見她還站在原地,不禁皺起眉頭。
“姐姐?你答應過要陪我的。”小四的聲音在後頭悶悶的響起。回頭間,那黑亮的眸子早已變得一片水汽。月嬌奴猶豫了,她不想讓小四失望,卻也不能違背公子墨,兩難間腰上多出一雙手,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嚇得她一聲尖叫。
“你幹嗎!”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子墨,那家夥竟然還在笑。
“你忘了嗎?你…無法違背我。”公子墨說完抱著月嬌奴走出去了。小四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一著急從床上爬起來追了出去。
沈青卻是看著二人的背影,咬著下唇,眼角噙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