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付康指指那隻銀鏢。
“她什麼意思。”林大人有些後怕,放低聲音問道。
“她想殺了我。”吳世雄的臉都綠了,他的聲音裏帶著恐懼。
“不,她隻是想告訴我們,她有能力殺了我們,可是…她沒有這麼做。”付康的臉色有些陰沉。
“她是在向我們示威?”林大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她想讓我們安分點。”付康必竟在大風大浪裏經曆過,心裏的承受能力比其他人都強,就算是這樣,他的手心裏也滿是汗,表麵上還要故作鎮定。
“那我們怎麼辦。”林大人看著付康,此時他的心裏很亂,一點也拿不定主意,現在的他認為,那個丫頭仿佛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有種莫名的恐懼。
“怎麼辦,當然是按她的意思,我對她,很有信心呢。”付康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揣摩著什麼,臉上的笑容難以捉摸。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麼我們也就不多言了,今日林某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來日定當與付兄不醉不歸。”林大人站起身向他微微行禮。
“既然這樣,付某也不多留了,咱們改天再聚。”付康站起來手作送客的姿勢。
“等等!”吳世雄喊了一聲,幾步跑過來看了看林大人,然後轉頭對付康說:“我剛剛想起來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就和他一起離開了,付兄莫要見怪。”他笑笑尾隨著林大人離開了。
兩人剛剛離開,付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那丫頭看來並不放心他們,或者是…他。
今天這事明顯是衝著他來的,看來以後做事,不得不謹慎些了。
馬車一路顛簸,吳世雄坐在林大人的馬車裏看著他眉頭緊鎖,心裏十分焦躁。馬車又走了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你倒是說話呀,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吳世雄急得直跳腳,他是個粗人,啥也不懂,本來全靠著月東帆,可是月東帆一死,他們就像是樹倒猢猻散,各自忙一邊,可是宮裏那位怎麼可能放過他們這些端王的羽翼,眼見著自己的勢力一天天被削弱,他的心裏比誰都著急。
林大人雖然不是他們之中最聰明的,但是他學識廣,見識深,如今自己拿不定法子,吳世雄當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還能有什麼辦法?剛才你也看見了,我可不想為了這點老本賠上我的老命。”林大人小心的瞄著窗外,對剛才的事仍然心有餘悸。
“那你打算怎麼辦。”吳世雄把聲音放低。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照她說的做,如果她真能改變這一切,跟隨她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林大人放下轎簾,想起那與月東帆極為相似的目光,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吳世雄仍然有些不甘心,想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要如何去忍受這樣的屈辱。
“莫要小看了女人。”林大人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林府的管事,在門外等了許久,終於看見自己大人的馬車回來了,馬車停在門口,他忙迎了過去,下車的卻是吳世雄。
“吳大人?”那廝有些意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與老爺同乘一輛馬車到這裏來。
“他在裏麵。”吳世雄看他的目光在車上搜尋什麼,開口說到。
這時林大人從車上下來,麵色複雜,一言不發的進門去了,吳世雄緊隨其後。
“明日,讓徐誠來見我吧。”他轉頭吩咐完頭也不回的進內堂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似乎老了很多。
吳世雄的情緒也很複雜,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也不說話。
“不要跟著我了。”林大人走到屋子裏坐下,單手支著太陽穴。
“你就這麼認了?”他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不是認了,我隻是想賭一次,還有,外麵耳目眾多,近日裏我們不要再聯係了。”林大人的送客之意很明顯。
“既然這樣,那就按你說的辦。”吳世雄歎了口氣,轉身頭也不回出了門,抬頭看看湛藍的天空,往後的日子,注定不會太平了。
公子墨帶著月嬌奴上了一輛馬車,之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開始覺得道路顛簸,公子墨也不說話,坐在馬車上閉著眼睛假寐。他的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烏黑的長發淩亂的散在一邊,臉色有些蒼白。
悄悄的掀開轎簾,入目的是一大片樹林,此時樹葉已經近乎掉光了,看起來有些荒涼。